官员暗中勾结,借修堤之便中饱私囊还不够,还闹出人命来。这次被寒门那些人捅出来,面上骂的是刘钧,背地里指不定是怎么骂陈家的。平白无故背上这样大的黑锅,他忍不得。不听话还会招惹是非的东西,他陈家不如不要。
陈敬警告太后最近时日消停些,三司要查便查,不得阻挠,总之凡事往刘钧身上推便是,既然寒门这次只是咬死了刘钧,那他们也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好。至于赵朴念到的弹劾陈家的奏折,也不过是一些旁支里的琐事,内部惩戒一下,以儆效尤即可。
刘钧案轰轰烈烈持续了两月有余,终究以刘钧被判斩首告终,期间还落马了大大小小近十名官员,世家也是元气大伤,各家严格自省自查,没擦干净的赶紧擦干净,短时间内都不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
戚卓容拎着一篮食盒走进大牢。
长廊里点了火把,虽是把各个角落照得清清楚楚,却依旧难盖这里头的幽冷与腐朽气息。狱卒引着她走到关押刘钧的牢房前,道:“他明日便要处斩,现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公公请快些。”
戚卓容颔首:“多谢。”
刘钧正背对着她,面向墙壁而坐。身上的锦衣宫袍早已不见,只有统一分配的白色囚衣。那头发因久未打理而乱糟糟地束在脑后,一绺一绺的,像打了结的络子。
“义父。”戚卓容手握上牢门,轻声唤道。
刘钧幽幽道:“你来做什么。”
在这大牢里待了两个月,他早就明白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