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头疼得要炸开,脑海里混沌得像在经历一场山崩海啸,她理智被压抑到极限,却还是没有松开牵着薄知聿的手。
她好痛。
肉丨体快要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灵魂挣扎着不要被撕裂成两片。
她完全不清楚薄知聿现在理性的程度能占到百分多少,疲惫侵入自我,她快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
在身体即将脱力的那刻,男人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身,她整个人躲在他的怀里,逆着风雨,他为她遮挡出一片风和丽日。
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不安的心跳声。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发哑又浑噩,却还在哄着她。
“阿宁乖,睡吧。”
“……”
迟宁吃了药后睡眠质量很好,一天二十四小时能睡二十三小时,她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茫然睁眼,不是在竞赛基地,也不是在酒店里,缓了一分钟才想起来她的竞赛已经结束,现在人已经回到南汀。
最近脑海里的记忆总是错乱。
睡前的那幕倒流,迟宁想不起来薄知聿最后是怎么处理薄明的,想从床上起来看,指尖微动,她才发现在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力道钳制着。
控制的很好,没有让她觉得疼,但也没让她挣脱。
男人靠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他身形高,委屈成一团就着她床的高度,莫名有些像犬科动物朝人撒娇的模样。
迟宁动了动手腕,他还是牵得很紧。
薄知聿挺尊重她的生活习惯的,知道她不喜欢没有光的地方,她搬进来没多久她房间便另装了灯,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遥控也被找了出来。
几许暖阳雀跃在他的发梢,金黄的光晕衬得他的肤色分外冷白,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哪怕是闭着眼,眼尾那颗红色泪痣也是撩人的情意。
他确实生的好看。
像薄幸说的那样,再也没见过第二个比他好看的人。
迟宁看着看着,突然也挺好奇的,薄知聿是怎么生的这么好看的。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去碰他的发梢,意外的柔软。
她还以为薄疯子这种从头到尾,连脾气都应该是硬得跟臭石头似的。
头发好软。
他应该也没染过头发,发质光泽莹亮,而且发量也还……很多。
他这年纪不该秃头吗。
迟宁越想越觉得他这人离谱,偏偏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一直玩着他的头发。
秃头是没有,上头是真的。
所以当薄知聿轻轻捏着她指尖的时候,迟宁都还没反应过来。
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懒洋洋的,还十分亲昵。
“——阿宁,别闹了。”
“……”
迟宁跟触电似的伸回手,被抓个正着的尴尬,“……我没闹。”
薄知聿大概是真没醒,闭着眼睛,语调稍拖,声音又磁又沉,像自带勾人的小勾子。
“没闹,怎么还一直摸啊。”
迟宁耳垂发热,想说话又紧张得不行。
啊啊啊她为什么老是被他抓住把柄!
薄知聿睁开眼,光影躲在他的眸光里,温柔万分。
他静静看着她,手碰她的耳朵,指腹轻轻摩挲,最后轻笑了声。
“阿宁,小兔子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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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又回到那种睡到下午才能醒的作息时间,她手机信息里基本都是同学群的消息,薄幸在疯狂艾特她出来喝酒。
毕业加成年,不喝才有鬼。
薄幸:【迟宁迟宁迟宁,又到了一年好几度给你办庆功宴的时候了,毕业典礼你不来,现在你总该来了吧!】
底下有人起哄。
【就是就是!】
【诶我们庆祝毕业,薄哥庆祝复读!】
薄幸:【给小爷滚蛋!】
底下一片哈哈哈的回复。
习佳奕没在群里问,但单戳了聊天框问她:【阿宁,你有空出来吗?】
迟宁估计习佳奕的性子,她得去她才会去参加这种热闹的场合。
她虽然不是很喜欢热闹,但会参与必要的社交保持自己对人际关系的敏感度,回:【我去。】
迟宁下楼去找行李,昨天事情太多,她行李还在楼下没拿上来。
薄知聿正好洗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