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怎么了?”
“分手吧。”迟宁说。
这么多天,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无论是暧昧还是极端,她只想说出的话。
迟宁知道,薄知聿也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他的呼吸声加重许多,“我不同意。”
“分手只需要一个人同意。”迟宁说,“我同意。”
她说完,挂了电话。
好奇怪。
她明明是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心里却仍然感觉出千刀万剐的疼痛和窒息。
周围无边的黑暗,开始拼命地吞噬掉她仅存在外面地半截躯体,往下坠、不断地往下坠。
她看不见光了,她再也无法站在阳光底下享受多热烈的温度,去感受每一刻穿过手指间的风。
这样也好。
迟宁想。
他不该只是因为她日日夜夜都困在这栋暗无天日的别墅里,他有他的人生,肆意又疯狂,永远不被世俗定义和枷锁。
而她——
只是没人爱她而已。
/
迟宁的打电话的时候,白涂正好坐在薄知聿的车上。
迟宁这种极端的情绪出现了多久,薄知聿就在家不问世事地陪了她多久,白涂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跟薄知聿处理公务。
而这二十分钟,是因为他要出来给迟宁买柠檬茶。
迟宁喜欢喝这个。
白涂不知道迟宁那个电话说的是什么,但是下一秒,薄知聿的状况已经在告诉他迟宁说的是什么。
这几日,薄知聿很明显在压抑着身上的戾气,躁动和不可控的情绪日渐浓烈。
在吃药的不是只有迟宁,他也在。
他自己都是个药石无灵的患者,他还在无时无刻地照顾着她。
迟宁一直在激化他身上的矛盾。
白涂总觉得他们不是在谈恋爱,他们像在互相折磨。
谁都在对方面前强撑着最美好的样子,只是想去维持这段已经满是裂痕的感情。
是他们不爱对方吗?
是他们爱不起。
或许,病人本来就没有爱人的权力。
电话挂断,男人的情绪显然已经在身体里迸裂,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不管不顾,浑身都包裹着暴躁因子。
他是真疯了。
前面是红灯。
在白涂还未反映过来的空隙,男人手背的青筋暴烈地突起着,下一秒车头已径直无比地绕行,踩油门加速,轰地一下从旁边右转行驶道飞驰。
对面都是逆行的车,他这提速直接装在前方车头,惯性太强,白涂整个人差点飞到车窗贴着,五脏六腑都被安全带勒得变形了。
这次撞得是真狠。
要换成差一点的车子,现在已经是两条人命消失了。
白涂咳嗽不停,他转头去看薄知聿,男人额角的位置都是血,顺着砸进眼眶,红色的血珠染红他半边眼。
血还在不断往下渗。
白涂看得心惊肉跳,他脸色都是白的。
偏偏这个时候薄知聿还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车子还在不断地提速,声浪如野兽嘶鸣,如箭离弦。
驾驶位的玻璃车窗碎裂,车速带起烈风一个劲的在耳旁呼啸,薄知聿左边的耳朵只有接连不断地轰鸣声。
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知道浑身的每一根骨骼都在叫嚣着见她。
“……”
白涂记不起那天薄知聿到底是用多少生死时速,恨不得把车开成飞机的架势回去见迟宁的。
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险些腿软跪在地上。
白涂也火,他这差点就直接死路上了:“他妈的没有个女人你会死吗?薄知聿,你他妈以前没有她的时候,不也活得像个人吗?!”
“……”
白涂大喊:“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疯成这样?你回到以前不好吗?!”
薄知聿面无表情:“好。”
“但没有她,什么都不会好。”
他说。
“……”
白涂真他妈服了。
薄知聿额角撞得太厉害,血顺着留到脖颈,如果不是下车,白涂根本看不到他那道口子。
“你现在这鬼样子干嘛去?”白涂没好气道,“去恐吓她啊?”
“哄她睡觉。”
她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