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姮的错认,扮着姬月去试探苏姮的底线,试探苏姮对姬月有多纵容,结果反倒令自己不是滋味。
他支颐,看着苏姮望向窗外的侧脸。
烟雨朦胧的江面上传来管弦丝竹声,交织着歌伎宛转的嗓音。
“那是……”苏姮指着一群停靠在岸边的大型画舫,轻衣缓带的侍女进进出出,船阁中的重重烛光在雾雨中格外明晰。
“一位富商的生辰宴。”这位富商邀请了王谧之这位县令,所以王谧之此刻正在其中一座画舫上。
突然,一位站在船头的宾客意外跌入水中,人群慌乱了一下,立马有一位灰衣侍者跳入水中,将那宾客救上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宾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坐在船板上,捏着自己湿淋淋、墨迹糊成一团的纸扇,不以为悸,反而哈哈大笑。
富商自然嘉奖了那位勇猛的侍者。
怪异的是,那位灰衣侍者向苏姮和殷墨的方向看了一眼。
殷墨放下了帘子,问苏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苏姮没有回答,只道,“我不过生日。”
她觉察到回答太敷衍,补充道:“我对仪式并不在意。生辰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没有事情非要在那天完成。”
也许小时候她羡慕过兄长、阿弟和阿姊们会有父母给他们庆生,但如今想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失落或遗憾的情绪了。
殷墨意识到,虽然苏姮因为没有受到过女性长辈的教导,对男子不会把握距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分寸感。
她有一把自己的尺子,用这把尺子丈量着人事,丈量着她看到的世界。
若有什么令她感到越界了,她分毫不让。
他觉得自己对苏姮越来越熟悉,苏姮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放松,可她始终守着一条界线,不往前跨一步,也不肯让他跨过。
这令他有些焦躁,衍生出一种不安。
他到底按捺住了这种情绪。
他不该这样的。
自幼便被教导“隐喜怒、蔽好恶,七情不形于色,发而中节”,哪怕表面看来放恣,他对情绪的表露也总有着把控,明白怎样才是恰到好处。
此刻却心烦意乱到差点失去耐心而失言,实在不应该。
画舫门外传来轻叩声,令殷墨回神,道了声“进”。
江朔进来后,并不为看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