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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苏姮与王谧之都在画舫听曲。不过,只有苏姮一个人在专心听曲,王谧之坐在案前,执着笔、对着纸,冥思苦想歌辞。
饶是他才思敏捷,一下子收到那么多作词需求,一时半会也难以完成。
他看着懒懒倚着凭几、微阖双眼的苏姮,“呵呵”一声,道:“你若可以,便帮我来填词。”
苏姮支起身:“我不行的,我作诗作词可差了。”
王谧之心道:出身苏家,诗词能差哪儿去?尤其她的父兄姊弟素有才名。
他觉得苏姮只是太不自信。
他道:“诗词是为表达、为抒情,你心中有何,发出来即可,不必在意格律。”
王谧之递给苏姮纸笔,见女子不假思索写下几行。
他拿来一看,上面写着:
“二月廿一,天雨。很开心。”
今日是二月廿一。
王谧之深吸一口气。是他自己说的“不必在意格律”,所以此刻不好反驳,但是——
“就算是学堂的稚儿,也晓得字数讲究的哇!”
“但抒胸中意,何较句短长?”
王谧之被苏姮逗笑了。行吧,她说得有道理。
他笑着拿扇点点她:“你若生在我王家,是要被拿着藤条抽的。”
苏姮睁大眼睛:“看来明府被抽过?”
王谧之一噎,继而再次失笑。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小娘子愿意被接近时,会比较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是啊,”他挂上愁容,“不止一次呢——小时候不愿意每日练字、习诗赋的时候,行文出现错别字的时候,没有下功夫斟酌词句的时候,因功课比旁人好、向兄弟炫耀的时候,冬日贪觉、晚起的时候……”
“啊,这么多次啊。”苏姮也被感染得有些发愁。这样想想,她的阿弟好像过于自律自持,十分省心,从未见他被父亲打骂过。
每次她去苏锦行那儿蹭课,对方已经正襟危坐听老师讲学了。她也想过要学习阿弟绝不赖床,可每次她都能刚好赶上自己想听的课,便觉得:那我起那么早干嘛?
对比起来,王明府的少年时代实在不容易。
王谧之见苏姮蹙着眉、真心实意地替他郁闷,“刷”地展开折扇又合拢,打断她的同情:“欸,我就那么一说,其实没什么的,若没有那些严格要求,我也成不了现在的我……你不用感到难过。
“反正挨过打的也不止我一人。
“我一位好友,当年也没少受责罚。”
想起往事,他只觉得好笑——看来,人的本性就是幸灾乐祸。
*
王谧之与殷墨结识于八岁那年的早春。
那天,王谧之因为昨日元宵节贪玩,所以晚起、迟到,被罚站学堂外,被祖父拿藤条抽打。少年桀骜又脸皮薄,哪受得了众目睽睽下的训责,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因为没带钱,也饿了一天,但又拉不下脸回家,只能想着去哪位大臣家里蹭些食物。行至许家门口,便见太子候在外面,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
邻里王公贵族的几位家仆在低声议论,王谧之才明白是太子昨日与姬世子玩闹、误了课业,今日上午去东宫授课的许公得知后,气得没有讲学、直接返还了府邸,太子登门道歉时被许公拦在门外。
“太子殿下快站一天了吧。”那几位仆人摇摇头,提着出门采买的包裹回各自府邸去了。
王谧之瞬间心情好了起来。他心里平衡了——一国太子也这么惨,被各府仆人围观,他被区区家学里的兄弟们围观,算什么呢。
这时,许府的门突然开了,许公走出来,将一叠书以及几副竹简交给太子,道:“殿下请回吧。臣教不了殿下了。”
王谧之觉得自己真是饿昏了头,竟然看到太子接书时脊背弯了一下。
大门再次阖上。
王谧之的肚子咕咕叫,想着太子应该有钱,便上去借钱。谁知对方一听他要去吃饭,便道:“算我一个。”
“你……”王谧之眼神示意许府。不等许公原谅了?
太子轻哼了一声,然后迈步向闹市走去。
王谧之很理解。太子被晾在外面一天、又被讽刺,表面上再平静,内心都是不忿的。哪怕罚人的是德高望重的许公,太子的外祖父。
他追上太子,热络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