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后,为谋取齐国兵权,并且方便联系在秦的旧部,多次让姜氏兄长姜度挑衅驻边秦兵,再凭借她对秦军的了解,取得胜利,羁押战俘——她的旧部正是混在战俘中,进入齐国。
去年,戚玉趁乱逃出齐皇宫后的两个月后,影卫查到她离开齐国、进入了秦国。她集结旧部返回故国,自然是要讨回曾失去的一切。
影卫不好在秦国境内下手,而戚玉又不可能再为祸齐国,殷墨便暂时放过了她,只叫人盯梢她。
秦国目前一片安定,戚玉还在蛰伏之中,但算算时间,她该熬不住了。
殷墨在收到秦使送来的“三国会谈”国书后,想了想,修书与秦帝,隐晦提起当年议和一事,透露了戚玉还在世的消息,并点出其与怀纥人合作的事实。
结果今日,他便得到了“以马匹易丝绸”的回复。
丝绸属民生,是珍贵精美的交易物品,但对一个国家来说,显然是马匹更重要。
这位秦帝如此大方,只能说明其之前并不晓得戚玉的消息,且欲除之。
这是殷墨所预料到的。
毕竟,如今的秦帝登基于前年春,是当年那位新帝之独女。因为女子身份,她的帝位尚不稳固,若再出现“其父曾残害亲妹”的风声,被她的几位堂叔伯加以利用,处境便不妙了。
再加上戚玉对称帝的侄女怀恨在心,这位秦帝必定要除掉这一威胁。
殷墨合上这封手书。不管怎样,事情不归他管了,齐国已经赚到了马匹。
“你现在该让中书省起草对这份国书的回复了吧?”苏姮问。
殷墨颔首。
“你要去几个月,算上路程?”
男子不答反问:“姮姮想去秦国玩吗?”
“我能去?”苏姮手指自己。她进宫后,每日被人看着,连皇宫都未出过。
“当然。不过不能以皇后的身份,只能委屈姮姮假装我身边的婢女了。”
“不委屈不委屈。”苏姮兴奋道,“我能外出游玩了!”
“这么开心?”
“嗯!”
苏姮高兴得亲了男子一口,正要跳下坐塌,却被对方扳住下巴。
吻落在她流露喜悦的眼梢,再到唇。
*
晚饭后,两人在宫阙间散步。路过拾翠殿,绕过回廊,是一座被遗弃的宫殿——门上落着锁,门外长满野草。
苏姮之前散步时就路过这里,有些好奇,但同行的宫婢不解释,她便也没有问,然而这次,殷墨为她解答了:
“以前这里存放着父亲为母亲作的画……但后来父亲发现有外人进入过这里,担心是与谢家有联系的人,便把画都烧了。”
“这样啊……”苏姮猛然想起一桩往事。她有些记忆模糊,只记得那天与长姊误入了一座僻静宫殿,里面有很多画,画上有特别好看的女子……
那天,长姊与她说了特别多的话。就像梦一样。
她回过神,道:“你说的‘外人’,应该是我和大姊……对不起……”
苏姮越说越歉疚:“对不起,让先皇后的画像被毁了。”
“不用感到抱歉。”殷墨语气淡淡,带着讽意,“人都走了,才想起来作画,又有什么用?”
苏姮看向他:这是不满先帝?
对方牵起她的手往别处走,眼中的讥讽渐消,最后只余怅然与悲哀。
“我的母亲,出身名门,德才兼备,受人赞誉。可是好像,离开家族和我父亲,她便什么也不是……她自己,当自己什么也不是。”
“我不希望姮姮那样。”男子侧头注视着她,露出笑容,“幸好,姮姮本来就不是那样。”
***
冬季过去,转眼到了次年开春。明日苏姮便要随殷墨前往秦国。
书房中,殷墨还在交待大臣各项事宜,十分忙碌,苏姮一人乐得清闲,待在隔壁看殷晴那本《女驸马》的终稿。
她看得面红耳赤,最后将头埋进书页——阿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