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心思莫测。”
她勾起唇,看起来心情颇好:“我们秦国人呢,自然要用秦国人的方式——抢人这种事……当然要光明正大的来。”
初阳扯扯嘴角。还说他心计狡猾,陛下您自己也一肚子坏水好吧?
*
第二日,戚舒带苏姮去的是马场。
碧草无边,天低云淡,是齐国围场比拟不了的开阔景象。
苏姮跟着宫人去换了骑服,出来后,发现戚舒已骑在高头大马上。
“你会骑马吗?”马上的人俯身问她道。
苏姮摇摇头。
“我教你。”对方向她伸出手,“先带你跑几趟。”
苏姮将手放了上去,自己稍使力,便被拉起来,又被揽住腰、放到马上——坐在对方身前。
女子清朗的声音近在她耳畔:“刚开始骑会不适应、觉得不舒服。但这是保命的技能之一,学了没有坏处。”
“嗯。”苏姮点点头,十分认同。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廓,她正要躲开,却被揪住耳垂,听对方道:“咦,会变红呢。”
“……陛下不要这样。”苏姮脸红。
“你叫我什么?”女子的嗓音略略提高。
“……阿舒。”
“这才对。”戚舒策马奔腾。
芳草味糅合着阳光,直往口鼻中钻;驰骋的速度,让人觉得畅快、轻盈。
苏姮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尾鱼,在江河中穿梭,任温柔的水包围着、拂过自己,优哉游哉。
几圈之后,苏姮换了匹稍微矮些的马,开始学骑马。用完中饭后,又练习了一会儿,由于她的手伤,戚舒不让她继续练下去。
她便坐在休息处,看着对方纵马行青草。
那人蜜色的肌肤泛出红霞,明艳又英气,朝气蓬勃如顶峰烈日,有着“唯我独尊”般的自信,却无目中无人的傲慢。
见过戚舒,才知道,当年的周蔷之流,不过是外强中干、东施效颦。
苏姮的心被触动了一块角落,怔怔地看着那策马之人向自己而来,在还有三四丈的地方下马,然后走过来捏捏她的脸:
“怎么了,看呆了?被我迷住了?”
“嗯,嗯。”她笑起来。
傍晚回到兴庆宫时,苏姮疲倦极了。她走进居住的宫殿,对坐于前室的殷墨说了句“我用过夕食了”,便去了浴池,之后躺倒在自己床上。
*
宫宴后的第二日,齐国、魏国使团前往温泉行宫。会谈安排在每日上午,下午是各国官员自行交流的时间。
会谈第一日的下午,戚舒得空,约苏姮到附近草场骑马。
苏姮应允,跟着戚舒遣来的宫侍往外走,还没走出殿门,便听殷墨唤道:“苏姮。”
她转头,疑惑地看向男子,却不听到他说下文,于是招手示意再见:“有事晚上再说。”
她不想迟到。
草场中,戚舒坐在马上,见苏姮出现,笑吟吟道:“可还记得马怎么骑?”
“当然。”苏姮回以一笑,上了马。
两人并排骑行,说笑声传出很远。
傍晚,她们带着浑身的汗意回了戚舒居住的殿。
“我们一起泡澡吧,”戚舒邀请道,“我让侍女拿些瓜果小食来,可以边泡澡边吃。”
“好欸。”苏姮同意道。
她们脱掉衣服,先冲洗了一下身体,然后进入了暖池,继续聊之前的话题:
“……对,我想为女子提供一条向上的通道,却又担心一贯的观念与风气,导致她们一面承受事业压力、承担国事责任,一面又饱受家中压力的局面。”戚舒皱着眉。
“也就是,无论如何还是被剥/削的局面?”
“对。”戚舒握了握苏姮的手,好像这样能给最近陷于困顿的她一点灵感,“我打算从征召女兵开始——身体强健了,有人不服,好歹也打得过不是?”
“哈哈哈。”苏姮被戚舒语气中的痞意逗乐了。她喜欢戚舒“专治各种不服”的自信模样。
“另外,”戚舒思忖着,“我起家于兵营,在那里,事情总好办一些。”
“嗯……开办新式学堂,让女孩和男孩受到同等的教育,也很重要,尤其是对中下层的女孩子。思想文化的传播,是潜移默化的。”苏姮补充道。
“唔,”戚舒点点头,“有道理,我可不想不想自己百年之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