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爸爸担任执政官以来,”我耐下性子继续说下去,“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不幸的事实,就是他从来没有坐得自在过
。教团里对他有无数误会,关于老丹佛的,关于他那些改革措施的……我敢说,蔷薇教团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家伙不会
太乐意他当这个执政官。”
“但是没有人比爸爸更合适!他做得很好!我们的生活,魔法师的生活比起我们的上一辈人已经好多了,不是么?”维
罗妮卡不依不饶地辩驳。
“这和合适是两码事。”我轻磕着桌面厚厚的磨花玻璃,寻找一个恰当的字眼,“一个领导者争取不到统治阶层的支持
,那么即使他得到一切民心,也是摇摇欲坠的。去年那件事已经丢尽了父亲的颜面,也许教团就打算通过这一手让父亲
彻底威望扫地。”
她们都没有说话。娜塔莉娅忧伤地注视着地面,维罗妮卡十分愤慨。
“那么,爸爸为我们,为他们做的一切就不重要了?”
“你看到的只是我们这些人,”我想起了洛克尔导师,想起了他的先辈们凄凉的命运,“是上流社会。还有更多人在贫
困和灭绝中挣扎,我们救不了他们,即便是爸爸,也无法朝夕之间改变延续千年的体制。”
“就算这样,也不用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维罗妮卡不自觉地甩着长发。
“教团从来不在意手段这种小事。”我望着墙上镶嵌的一把长剑,不禁笑出了声。这把剑是1643年英国内战时期梅利弗
伦族长被指派暗杀大主教时使用的武器,在魔法作用下保存的几近完美,仍沾着一位不算虔诚的国教信徒的鲜血。教团
原先出于自身立场站在查理国王一边,也是被议会收买后负责盗窃保皇军情报的专家。
“现在雷格勒斯离开了,”感到令人尴尬的静默,我赶忙将视线转了回来,“我们能做的有限。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乱走动,给他们再制造什么机会。”
“可是你呢?”娜塔莉娅终于开口,仿佛与上一次已隔了许久,“现在外面很危险。你是梅利弗伦的儿子,地位应该高
于我们这些女儿,恐怕最容易成为教团的目标。即使这样,你也要去甚至爸爸都鞭长莫及的地方?”
“这是我的使命。”我勉力向她笑了笑,“如果不找到雷格勒斯和凯珊德拉,事情就不会真正解决。”
“没有人强迫你这么做,”娜塔莉娅却忽然用一种类似于凯珊德拉或冷静而坚决时的维罗妮卡的强硬口吻说,“比起那
些,你更希望找到雷格勒斯,仅仅是找到他而已。”
我再次无言以对。维罗妮卡惊人地保持着安静。
“不过这也不奇怪,”娜塔莉娅又恢复了忧伤而温柔的语气,“雷格勒斯的亲生父母去世之后,爸爸妈妈抚养他长大。
可是说到底,他对我们家的人又有什么感情呢。他本来就不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