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时我一直自信不会失去他。
既然今年注定只有我们俩在一起过节,那么也就不必拘泥浮云城堡。正如他所说,那里始终都不像一个家。丹佛一族似
乎有着排斥人间烟火的本能,尽管我已被承认为丹佛一族的成员,却仍然无法摆脱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所伴随的拒人于
千里之外。
依目前情况来看,想和任何亲人或过去生活中的朋友取得联系都是痴心妄想。普通的信件根本送不到洛丝罗林,在当下
一切需要通过蔷薇教团的信息渠道都是危险的。而且我也并不真正确信父亲平安地回到了教团。这其中种种危险的可能
性埋伏在我当下的平静生活里,我害怕有一天爱情不足以压制这些蠢蠢欲动的火山口,一齐喷发出来,将世界静止在化
石的空白笑容上。
很偶然的时候我站在雷格勒斯的视觉死角看他,发现他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因为了解他的作风,所以更加清楚自己根本
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的打算,宁愿相信他已胸有成竹。毕竟倘若他不想告诉我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盘问出来。他一贯反
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家伙,我不想轻易打破我们之间多年的默契。
在北欧,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战争或经济,但一定不会有人抛弃到手的享乐。圣诞夜当晚附近的商家几乎都不营业,
我们的安排太匆忙,好不容易才在霍森斯找到一间幽暗而温暖的小酒吧,名字是蒂灵夫人。尽管赶路时寒风瑟瑟,酒吧
的口味倒也不虚此行。酒吧的经营者据说是寡居的军人遗孀,店内垂着暗紫色的厚窗帘,原木桌椅十分雅致。窗帘上系
着小巧的圣诞卡片,上面用玫瑰色的墨汁手写祝福语,就算是这家偏僻小店对圣诞节的唯一回应。
店内没有其他人。雷格勒斯向吧台前那位面容精致却表情黯淡的女士买了些食物和大杯的波兰白兰地。酒很香醇,却不
烈,味道很好。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用些保险的魔法防止隔墙有耳。一会儿,镇上的广场上空便开始斑斓满目,烟花焚城。各
种金属的碎片被巨大的冲力送上天空,争相燃烧自己绚丽短暂的生命,花状,星状,轮状以及一切我无法确切形容的花
色一时间竞相起舞,洒满了所有悸动的年华,随即归于灰烬无声。一些陨落下去了,总还有新的代替他。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我注视着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侧面在远处不绝的混合物爆裂声中忽明忽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烟火表演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那些璀璨的星光黯淡了,重新显出万家灯火的永恒本色来。
我们几乎是同时转回视线的。仿佛一个不合格的道具师出了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