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乐,“如果我要唤醒丹佛一族
的Key,你会怎么想?”
“Key的血统开始对你有影响了?!”我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发出皮肤间撞击的清脆声音。
“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他凝重地垂下眼帘,“但我的预感不太好。因为现在很难确定其他人的打算。中位的Key已
经觉醒了,没法保证其他几枚不落到黄蔷薇那类货色手里。树欲静风不止。Key在消耗执行者生命的同时能大幅提高执行
者的能力,如果有人想要积极参与蔷薇圣礼,我们这里没有Key附加的力量,是很危险的事。”
“那么Key觉醒后会怎样呢?”我感到很焦急,“会损伤你的身体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不过度使用它赐予的能力,应该短期内不会有太大问题。”他推开了他自己面前透明的白兰地
,“维尔,我只想问你,你会怎样想?”
“Key与你和我无关。”我坚决地握住他的手,手心冰凉。
“那圣诞节过后我准备去家族北方领地执行召唤仪式,”他吻我的指尖,“你愿意陪我么?”
“除了跟你走,”唱机里男人沙哑的柔软声音缓慢地从副歌落下,我的手又在不经意间被他反握在手里,“我还有哪里
可去呢?”
我又哪里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因为你之于我,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愿望,是卑微生活中唯一的光辉梦想。
31。乱世
加拉哈德·莱维因站在甲板上,呼吸扑面而来的烈风,里面夹杂的海洋味道让他神清气爽。
他在世上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近距离地触摸过自由。船是从利物浦港出发的,这个时节海上刮着东北向的
信风,冰凉刺骨,却格外令人清醒。天气极好,云影从他脚下闲庭信步地掠过去,视线倏得一黑又恢复清明。附近的海
域已经很少见到白色的鸥鸟排成优美的弧线,以某一只首领为中心扫过半边天空,它们都随着温暖的洋流到埃及去了,
一路经过很多个说着不同语言的国家,它们之间交流的信号依然是简单而统一的。
只有人类才在种族内部划分界限。他厌倦地想,抬头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是生来应当自由的,就像那些迁徙徒中在礁石上停留的有翼种族一样。过去他受自身能力局限,无法摆脱,
但他不适合那个世界,这点他却是很久以前就再清楚不过了的。
所以现在他要展开行动,只想不做完全不符合他的为人。不过这次他们可别想嘲笑他行动力强于思考力了,因为他并非
毫无准备。
很久以前他就想逃离蔷薇教团,逃离这让他窒息的继承制度和无法想象的平板未来。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他的家,相对
于他好朋友庞大的家族来说,他家人不多,应该说是当今时代标准的三口之家,也没有那么位高权重。他还是很爱他的
母亲,因为她虽然唠叨,但温柔又大方,一贯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和信任。至于他父亲……其实他很尊敬他,欣赏他在满
世界的污浊中自清的崇高品格,也知道他支撑这个家的不易和他为自己付出的心血。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认为自己有必要
对父亲百依百顺,毕竟尊重自己生命原本的价值,才是对赐予自己生命之人最高的感恩。
毕竟,他加拉哈德·莱维因素来觉得,千篇一律的无聊岁月会杀了他。
如果说过去他对蔷薇教团的抵触仅仅是出于一种对把握自我方向和自由的渴望以及理念冲突的话,那么他开始真正体会
到生命轨道的不妥,则是在正式进入教团后。重重的幕帘横在他眼前,他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怎么拨也拨不开云雾,
看不见真实。
所有人对莱维因公子的评价都不外乎活泼,豪爽,充满干劲等。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做得周密些。几星期来他都在
想方设法观察教团各方面的动静,得出的结论只让他越来越不愉快。教团的气氛比它固有的更加诡异。理想什么的暂且
不谈,他决心要从这场阴谋中拔出脚去。
维克多·梅利弗伦是他寥寥几位真正发自内心尊敬的魔法师,教团官员和长辈。他真心希望那天自己为他站出来的一番
陈词是自己最后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