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冰刃的形状很灵活,速度也极快,通常即使见过Frenza启动的人,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凛冽的寒光裹着死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银链在手中伸展,然后怀表的表盘开始融化,像液态金属一般从指尖延伸下去,贴合在皮肤上,如同
一只银光闪闪的金属手套。链子缠在手臂上,在皮肤表面与金属融合,天衣无缝。
我暗暗叹息,收起了Time Slayer。魔法的恢复并没有给我带来想象中的宽慰。
而仅仅是想着和他的过去,我居然就可以笑出声来。
我决定起床,这样至少比漫无目的地在床上坐着胡思乱想要强。我需要找一件衣服披上,然后就可以出去找他,向他道
歉,告诉他,今后我都愿意一直陪着他,相信他。
现在我所在的房间正是去年十一月安琪琳娜去世后,我从意识塌陷的危险境地里醒来时的那间,我只住过一次,后来都
跟他睡在一起。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以前精力更加充沛。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灵便的身手,但还是赶快下床,打开左边墙上高高的
立柜,准备无论如何先找一件衣服穿。
柜子也被漆成白色,雕上了简练而尊贵的玫瑰图案,里面却空空如也,只在柜底仿佛预先准备好一般落下一件睡衣。
我也顾不了许多,赶紧把它取出来展开,抖了几下。其实这是无意义的举动,浮云城堡里除了那间塔楼,任何地方都不
沾灰。
然后我关上柜门,穿上睡衣。
卧室的门开了。
我顿时僵住,手停在半空中,睡衣半遮半掩地挂在肩上,大半皮肤依旧袒露在空气中。
如果忽略他此刻的眼神,也许这是一幅十分香艳的画面。但是他就那样定定地望着我,眼神中不仅没有□,也没有感情
。
我忍不住想后退,他却一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分说地裹住我,重重扔在床上。
“你在躲什么?”他无视我的反抗压在我身上,如同一位美丽的暴君,“为什么要躲开?我这么让你讨厌么?”
“不…不是……”我被刚才的撞击弄得一阵晕眩,艰难地寻找着言辞,“我……”
“我究竟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说消失就消失?”他狠狠地制住我的肩,我动弹不得,却意外清醒,“你把我看作什么
人了?”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这些,”眼前的人忽然放大,“告诉我你爱我。”
我在黑色宝石的另一侧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隔着一层熊熊烈焰。我不禁微笑。
“我爱你。”我勉力挺起身体吻他,感到自己被放开,我紧紧抱住他,让他细软的黑色发丝落在脸上,触感麻痒,但格
外真实。
他没有再说话。我赤身裸体地贴在他身上,却不感到想□。我只想这样抱着他,持久地感受着命运的怜悯,从而获得信
仰并坚强。
加拉哈德·莱维因生平第一次踏上丹麦领土,就幸运地遇上了日德兰半岛难得的温润春季。这个时节已经是开始回暖的
时候,大群候鸟遮天蔽日地从他头顶飞过去,投下大片转瞬即逝的阴影。海风如同母亲温润的指腹般安抚着他跳动不安
的往昔记忆。
他下船已有两个小时。尽管明知他要面对的事不会像哥本哈根的风景一样赏心悦目,他仍忍不住四下张望。这片陌生的
自由国度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八个月前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这样倘徉在哥本哈根长而平直的街道上,徘徊于宿命的未知所加诸的恐慌无奈中
。加拉哈德是生性乐观的人,即使他同样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蓝色的阿马林堡半圆形穹顶仍是值得他抬起眼来
,花半分钟观赏的事。
但是现在他的视野被遮住了。
他一个激灵,本想抽出武器,却意外地撞上那人的目光。他惊得差点跳起来,但及时保持了冷静。
“梅利弗伦四小姐?”
那位比他矮上不少的女孩却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她虽然比他矮,在同龄的女孩子中却完全算得上是难得的
高挑。她穿了一身轻便的春装,身材曲线略微突显,如同一棵在阳光下自由伸展的植物般光彩照人,每个毛孔都彰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