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肤,温暖绵长,似乎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新的冰封期到来,宿命不再滚动的时候。如果生活如此,本来便是
最幸福不过了。
但是一个吻终有结束的时候,因为彼此都需要独力呼吸新鲜空气。
“要不你也去找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分开之后我继续靠在他肩上,把头转了回去,“难道你甘心一直给我做翻译么
?”
“给你做的话,为什么不甘心呢?”他的口吻中含着笑意,让我安心了不少,“不过你说得没错,也许行医对你而言确
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样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
我放下讲义,再次略微转向他,让自己笑得不要太过得意。
和我不同,他的丹麦语很不错,所以就主动承担了帮我翻译讲义的工作。雷格勒斯连字都写得很漂亮,字母F的尾勾略微
扬起,是一种很张狂却意外俊秀的字体。每每在蓝黑墨水构成的图腾间流转,我都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怀疑这不是充斥着
专业名词和死板说明的医学类讲义,而是一首倘徉在紫罗兰色海洋里静静漂浮的诗。
现在我终于能稍许懂得珍视而今的幸福,所以我当即回吻他,然后顺理成章地被他拦腰抱住,又是许久静止。
其实我早已没有资格和精力按正规途径报考大学,所幸现在的大学都是开放式,任谁都可以进去旁听,但实验这类事情
的待遇就不可能同医学院学生相提并论了。所以对于临床医学,我并没有太高的指望,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去亚洲或南
美帮助麻风病患者,或是和他一起再去一次西藏,去那些传教士留下来的当地学校教书。除了医疗,或许还可以教他们
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英语。毕竟我始终都认为教育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尽管洛克尔导师说过,那是生
活无忧的人自然产生的优越感罢了。
从意识状态恢复后我就再也没有踏进浮云城堡庞大昏暗的资料室。坚决地将它们甩在脑后成为了我唯一的反抗方式。虽
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暂时沉寂的庞大真相会浮上水面,把生活和理想搅成碎片,但至少我可以选择不被它牵着走。自
己引领自己,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得救了。
而且,我想要爬出泥潭,归根结底——尽管我已经多次为这个目的采取了不方便的措施——还是想要保护他。
“今天就是四月了。”吻结束后他顺势把我完全搂进怀里,“有什么计划么?”
“对啊…四月一日啊……”我故意拖长了声调,全身的重力都转嫁在他身上。
“你想开个有意思的玩笑么?”他嘴上这么说着,依然笑得轻松,丝毫没有戒备。
所以我顺理成章地翻身,把他按在床上。睡衣在一阵骚动后松开,他胸前的大片皮肤同样带有苍白的美感,皎洁如同透
明的伏特加。其实他也算不上有肌肉的男人,但是骨架极好,将身材衬得极其迷人。
原来平时□的时候,我看他都看得不甚真切。黑暗中我只能抱着那个轮廓,任由他把我带到天国,再狠狠地坠下来,心
脏剧烈收缩又膨胀,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罪孽的血液。
“看来你想在上面?”他丝毫没有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惊讶。那笑容干净浅淡,我顿时理解了自己此刻存在的意义
,于是深深吻上去,戒指坚硬的怀彼此碰撞。
过程中我又被他反压下来,但是我甚至没有察觉。这次我们维持了很久,末了他松开我,神情未变。
我忽然在那笑容中看到了某些哀伤的因子,于是我再一次抱紧他,脸越过他的肩。
“是时候该走了,”他在我耳边很轻地说,“记得回来就好。”
我在他看不见的方位点点头,放开,下床穿好衣服,回头朝他微笑,旋即离开。
后来我再回想起一九一三年四月一日的经历,从骨血里希望他能抱紧我,哪怕用强制手段把我禁锢在浮云城堡,这样我
就可以无知下去,凭借着鲜血淋漓的幸福倚在他肩上终老一世,等待新的核效力逐渐减弱,重复那一过程而消失。
可是这永远都不是真相,真相永远不愿掩饰自己。
我真的希望这一天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愚人节一个不恰当的玩笑,希望自己不用站在刀尖上作出选择,将生命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