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地笑着,把一杯紫红色的液体往我嘴边凑。她的胸蹭到了我
肩上,我下意识地往后闪躲,挡住她递来的高脚杯。
“如果我帮您,”我忽然想起什么,“您帮我找个地方住如何?”
“法国不会没有满足得了你的床。”
洛克尔导师故意用英语说了这句话,显然那几个女人听不明白,却没有人会不明白那其中□的口吻。
我夺过女人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她们忽然来了兴致,争先恐后地往我身上凑。我几乎要被他们逼得陷进了墙里,世间最柔软动听的语言从她们鲜红的唇
间吐出来,分外别扭。
我不知道她们给我灌的酒叫什么,但仅从味道就可以尝出其中的辛烈。
再烈的酒对我来说也不会有影响,对她们而言却支撑不了几杯,放倒她们并不难。
但是我忽然非常疲倦,同时深深痛恨自己的愚蠢无能,竟然误入这样的地方。
Tu lui verses l’espoir, la jeunesse et la vie
—Et l’orgueil, ce trésor de toute gueuserie
—Qui nous rend triomphants et semblables aux Dieux
我恍惚感到自己醒了,发现醉得更深。
十多岁的时候有一阵因为艾琳她们的影响很着迷《恶之花》,时至今日仍想得起来部分句子。
我不知道洛克尔导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哼这些靡艳而美丽的诗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见的。然而这些语言的韵律
却像是某种魔法一样击中了我心中某个隐秘的开关,我忽然开始笑,无来由地。
同样,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为什么要笑,除了自己的卑微外,我没什么可耻笑的。
然而我坐在那里疯狂地低笑着,笑得全身颤抖,笑得周身的空气冻结起来,从中绽出裂缝,在初秋的夜里冷得浑身发抖
。两个尚且勉强清醒的女人吓得愣在原地。
洛克尔导师的手臂穿过寒冷的空气和女人温暖的身体,抓住了我的手。
“跟我走,”他用一种与他不相称的坚定口吻在我耳边说,“跟上我,我们离开这里。”
76。忧郁与理想
流窜的白色清辉在睫毛上晕出不大不小的几片白斑,我微微睁开眼,顿时刺痛从缝隙中渗入,那道光模糊了。
我猛得清醒过来,昏暗的灯光里夹杂着中年男人的沙哑歌声,酒精与女人的记忆回来了。
然而这个地方不是如此。
我环视四周,窗帘是素雅的乳白色,在上午的轻风中柔和地舒展,随即落回原处。家具是淡色的木材质,精致的小台灯
静静地守望在床头柜中央,从抽屉拉柄精雕细琢的花纹上便可看出这些东西之品质不凡。
那一瞬我忽然想起了浮云城堡,然而这间房间的装饰风格是温和的,并无那种带有拒绝意味的高洁和冰冷。
我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准备坐起身。
一抹镶着铜色边缘的灿烂千阳刺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