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他安排进了沈王府,又得知郑窈爱慎王爱得如痴如醉,我起初丝毫不知慎王计谋,直到听闻郑大哥犯下大错,我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说到这里,像是彻底散尽力气,秋霖瘫靠在墙面上:“郡主,我早已失了前路,却唯独不该害你....”
沈以宁听完她的故事,无心回味,只是问道:“沈家可有对不住你之处,我可有对不住你之处?”
她突然回忆起在郑云鹤将她携走前,望向秋霖的那记眼神。
出脚力道凶狠,几乎不遗余地。
厉骂痛斥的那一声,也仿佛旧识。
那时她察觉到他眼里藏匿得很深的不忍,既无端,又莫名。
很短,只一瞬,许是看走了眼。
然而回府后,郑云鹤由人押送下车,还久久凝望着的另一队人。
如今她确定,景昭一定也注意到了。
比她更早也说不准。
秋霖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我先前犯下大错,助郑姝入了府,之后便处处想尽办法弥补,郡主,您信我,我并未将您耳疾已愈的事传出去。”
沈以宁看她一眼:“这不重要了。”
转身时,她脚步虚浮,险些未站得住。
秋霖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却被她似有预料地避开。
“走罢。”她对禹贡道。
到头来,她来之不易的活路上布满陷阱,还都是拜身边人所赐。
出了门,原先院中的三两侍卫被撤得一干二净,唯余一人,一身玄衣,伴月而立。
他犹若惊鸿的眼扫过来,美得像天地间吸尽日月精华的妖孽。
“故事好听吗?”景昭笑意盈盈地问。
料想到他的手段,恐怕在郑姝落入他手中的第一天,他便早已知晓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