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受了伤。
沈以宁催促道:“那后来呢?我这都替他捏把汗了,你快继续讲。”
“后来我们艰难与大公主会和,漠北的荒漠难辨方位,马蹄也早被流沙覆盖,我们一路只能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寻找殿下踪迹,直到夜里,远处的沙丘上突然出现长久不灭的火光,这对于我们来说,便是看到了希望。我们一行人赶到时,地上除了残留的一小团篝火,还有一地尽数被抹了喉的尸体。”
“尸体都还很新鲜,”戚午这样形容道,并不觉得不妥,“殿下虽受了伤,但意识还很清醒。”
她说得轻描淡写,沈以宁却压根不敢去想象那副画面,但又不禁问道:“流寇....有多少人?”
“十余人。”
沈以宁倒吸一口凉气,他勇猛到连割十余人的喉咙,自己却毫发无伤?
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惑,戚午眯着眼回忆,继续道:“我们赶到时,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淌着血的死人,殿下半坐在篝火旁,浑身也都是温热的血,早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流寇的,纵使如此,殿下的手里还握着一柄流寇的长剑,待被火焰烤得滚烫后,挑开自己伤口上的皮肉,放出脓血。
“而他满头冷汗,一声不吭。”
沈以宁头皮发麻,他竟以凡人之躯,生挑血肉?
这真的是常人能够办到的吗?
沈以宁听得满脸震惊,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故事有没有说完,只怕若是再不转移话题,今夜梦中就要出现一些血腥画面了。
她“咳”了一声,生硬道:“说了这么多,来谈谈你自己吧,你是多大开始跟着殿下的?听你口音,字正腔圆,像是土生土长的王都人。”
到底娇生惯养的郡主,戚午心下理解她的转变,带着一定的自责,耐心回道:“郡主猜得没错,不过,奴婢虽在皇城边上长大,可年幼时家道中落,双亲皆亡,举目无亲之际,被早已离府的奶娘捡走,故尚有一口热粥喝。然十岁那年,奶娘还是为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