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王的步步紧逼,已令邢春再无退路,不堪招架。最终,他疲惫地阖上了眼,惨笑。
「子痕,我在世上这一千年,还不曾有过任何後悔之事。是怎样,便是怎样,落在我面前,我便认了。
「直至那天,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後悔……哪怕被你恨透,哪怕就此再也见不到你,我也应该告诉你的,我的心意……我後悔,为何我不曾告诉你,我是多麽在乎你,多麽想与你,相伴一生……」
闻言,阴王的脸色终於缓和。他定定望著邢春,将手探入水壁之内,伸到邢春眼前,坚定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到我身边来,不要再离开我。」
「子痕……」
邢春已不知该用什麽表情面对阴王。撼然过後,只是不断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我之间,不可能的……」
「哼!谁说的不能?」阴王断然道,眉眼之间散发冷冽,但是转瞬又柔和下来。他将另一只手也探入了水壁内,双臂微展,迎向邢春。
「邢春,你不要管别人。只要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将手给我。」
邢春辛苦挣扎,犹豫地抬了手,又垂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却僵在半空。
不是不想握住眼前这双手,只是怕,到最後,还是不得不放开。若然如此,又何必给自己不可能的奢望。
「邢春。」阴王催促道,眼光越发柔软,似要将人融化了。
「子痕,子痕……」
终於,邢春认输了。
就算前方有荆山,有火海,他也不管。
只要有这个人,便不必惧怕再多疾风骤雨。这个人终会坚定地与他一起,承受一切,这便足矣。
当四手相触的瞬间,阴王便将邢春握住,一扯。
邢春被扯出水壁之外,踉跄地跌入阴王怀中。旋即,一双紧得似钳的臂膀将他抱紧,就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体内。
「邢春,你叫我好找……」
寥寥几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回到鬼界这麽久,虽然从不曾放弃过,但是偶尔,阴王心中也会掠过「也许真的再也见不著了」的念头。
还好,并非如此;还好,他终是找到了……
从刚才到此时,努力维持的平静,再不复在。
疾风骤雨似的吻,一下子就将邢春包裹起来,身子被阴王牢牢制在怀中,便是想逃,也再不可能逃得开了。
反反复覆地吻过了他的额头、眉眼、鼻尖,终於含住双唇,如贪婪一般地狠狠纠缠。阴王大手一挥,原本就只披了一层薄丝的邢春,失去了身上唯一的遮掩,连羞赧也来不及,便被阴王蓦地握住了分身。
「唔!……」
膝头顿时一软,即便依偎著阴王的怀抱也有些站立不住。
阴王并不扶他,反而就这样将他放落在地,接著又俯身上去,将他整个人覆盖於下。
「子……」
话音未完即被阴王吞入了口中。时轻时重地噬咬著他的舌,将他的口腔全部占领,若不是此时已不需要呼吸,必定早已窒了息。
不让他说话,阴王现在什麽也不想听,只知道,找得他好苦,想得他好苦。谁说人间才有相思?害了相思,便是鬼神也万劫不复。
一个个吻落在邢春肩头颈间,不算粗暴,但也并不温柔。来到邢春胸前时,阴王骤然合齿,著著实实给他咬了一下,邢春真的吃痛,这才闷哼出声来。
未想起抗议,喉咙里又被阵阵惊悸占满,发不出声。邢春抬手扣住阴王肩头,尝试著推了推,却是徒劳。
阴王却不管他,只顾揉捏著手里的物事,那里早已悄悄发热,挺立起来,又被如此蛮横与细致交加地爱抚,不禁更是昂扬贲张,颜色已红到令人羞耻的地步。
邢春闭上了眼,腰上一阵阵战栗,已经快要……
「呃!……」突如其来,彷佛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整个人自高空急速跌落。邢春睁开眼,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忽然撒手不管他的阴王。
「子痕……?」
「邢春,你这个坏东西。」阴王微扬著唇角,似笑非笑。
邢春不解他的意图,正想问,话语上到喉间却转为了一声低呼。
「啊!子、子痕……」猝不及防的痛楚,一下子模糊了邢春的视线,修长的眉毛微拧起来。
「痛麽?邢春,你痛麽?」
灼热的坚挺已全部埋入了身下人的体内,阴王紧捉住邢春的腰,防止他任何一丝想要逃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