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商场门口,不出意外,童乐和林泽就在这里等她。
童遇安倒不是害羞,她不可能害羞,只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心情。
童乐和林泽倒神色如常,童乐拿过女儿的书包,递给她一杯饮料,问道:“还好吗,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童遇安面无表情地摇头。
童乐帮童遇安把书包半敞开的拉链拉起来,随口问一句:“换下来的衣服呢?”
童遇安满不在乎地说:“扔了,你还差帮我买一套衣服的钱吗?”
“没有,不是。”童乐回忆起了什么解释一下,“只是以前妈妈她会拿回家洗干净。”
此话一出,高下立见。
不管是与林泽和童之好作对比,抑或是妈妈,童遇安都是家里最铺张浪费,物质至上的那一号人。
童遇安不想否认,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你舍不得你去捡回来洗干净好了。”
“……”童乐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童遇安以为手里的是奶茶,抬手喝了一口,又甜又热,像是红糖桂圆茶,她皱眉,递回给童乐:“不好喝,我不喝。”
“不会吧。”童乐记得女儿喜欢吃甜的东西,他很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尝一下味道,“甜的啊。”
童遇安表情极度无语:“你干嘛喝我喝过的东西?”
童乐一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能喝吗?她小时候吃不完喝不完的东西都是塞给他,不会浪费。
“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又不是童之好,我都用嘴喝过的东西你再碰,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童乐脸色霎时冰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童遇安。
童遇安满脸不高兴地看向别处。
童乐哑然半刻,强迫自己接受女儿和他疏远了这个事实,也觉得女儿已经上初中,自己这种行为在女儿看来可能着实不好。
他不当恶心的爸爸。
他绝对不是恶心的爸爸。
童乐说:“对不起安儿,爸爸不知道你不喜欢,爸爸以后不会了。”然后,他转头对林泽说:“你和妹妹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车。”
林泽看着童乐在垃圾桶旁稍微驻足扔掉了那杯热饮,将目光移到童遇安脸上,刚过了变声期声音清冽:“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童遇安从小骄横任性,这两年逆反心理飞速倍增,稍不顺心就与家里人对着干,尤其是对她管东管西的林泽。
童遇安面不改色,字正腔圆地回答:“我不觉得。”
林泽脸色变沉:“你穿着裙子骑到别的男生肩膀上去的时候怎么就不嫌自己恶心?”
果然,她真的被他逮到爬墙逃课。
不同年级,不同班,躲那么远还能被发现。
这人简直变态。
童遇安清水杏眼骤然结了寒冰:“林泽,你真他妈是个跟踪狂!恶心至极!”
因为总是控制不住管教童遇安,林泽平日背地里没少被她骂,本以为早已习惯,听见她咬牙切齿地骂他恶心的那一瞬间,清澈的双眸仿佛被砸进一块巨石,泛起千层浪,良久无法平静。
几分钟过去了,林泽没有再说话,童遇安无疑胜利了,她却感受不到争赢了的喜悦,心情愈发邋遢。
童乐把车开来,接上两人,他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回学校也没半节课了,索性把他们送回家吃了中饭休息一会儿,再让司机送他们回学校上完下午的课。
车上,童乐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问道:“哥哥,上课时间,你怎么也到商场来了?”
林泽八岁被接到童家,童乐和云影没有儿子,完全把林泽当作亲生儿子养育呵护,刚开始那两年林泽性格忧郁敏感,童乐夫妇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半点没比童遇安和童之好少。
尤其云影,可能是因为她和林泽有一定相似的成长经历,对待林泽更是细致入微,无微不至。
甚至比当初生童遇安还要仔细。
而林泽,虽然没有改口叫童乐夫妇爸爸妈妈,却非常好地融入了童家,完全担当起做人儿子,当人哥哥的责任。
林泽几乎没让人操心过。
童乐是第一次怀疑林泽有逃课的嫌疑,因为他知道童遇安要面子不会找林泽帮忙。
童遇安听到童乐的问话,侧头看向林泽,想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
只见林泽依然保持懒散坐姿,陷在椅背上,一条胳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