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穴道一寸多深,显然已无法可救,肖俊一展眉道:“这人已被别人用武林神功豆粒打穴之法,击中云台要穴,纵有灵丹亦难回生,只不知何人有此神技。”
罗雁秋又把自己失马,李福被人打穴高吊的事说了一遍,肖俊听后心中惊奇不已,罗雁秋又把刚才接到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寥寥数语,大意是:“你们行踪已为人侦知,沿途险阻重重,宜小心为之。”
字迹娟秀,赫然又是盗马人手笔,只看得罗雁秋目瞪口呆,肖俊也沉吟不语,过了很久才道:“天已不早,大家早些安歇,明天赶路要紧,这具半死的尸体留交小兄处理吧。”
各人只好分头安寝。肖俊候众人去后,轻声对欧阳鹤道:“二弟,这个能用菩提子打穴之人,分明是一代奇杰高手,看样子似是有意暗助我们,如果是敌人,那就不堪设想了。别看五弟一身绝技,也绝非此人对手。”
欧阳鹤听后笑道:“岂止不是对手,实不啻天壤之别!”
欧阳鹤一语未完,忽闻后窗“嗤”的一笑,肖俊一回身右腕疾翻,两支金钱镖先后打出,谁知如沙石投海,毫无反应,连响声也没有,忙纵身逼出一看,仍无所见,这才回到房内对欧阳鹤说:“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你如不见秋弟会想得到他那样的年龄竟会身怀绝技吧?现在你把这个大汉找个地方送去吧。”
欧阳鹤应命,提了大汉而去,约有一顿工夫方回店内,对肖俊道:“走到路上大汉已死,我把他尸体抛到荒野一片乱坟墓地里了。”
肖俊点点头,和欧阳鹤同室分榻而眠。
次晨天亮,大家起床,漱洗吃喝后,即整理行装上路。
六男一女七骑出了通江,放辔疾驰。
路愈走愈荒凉,前面起伏的一道土岭分向两面延伸,罗雁秋等已入土岭上一道崎岖的小路,忽然有两匹急驰的快马从身后赶来,马上坐着两个青衣汉子,全穿着深青色紧身劲服,并各披一件蓝缎斗篷,马鞍旁各挂有一个长形的黄色包袱,像两道疾箭似的就抢到了七人前面。
雁秋等方感到这两个不是寻常人物,那马上两个汉子已回过身来望了望罗雁秋等七人,发出两声“嘿嘿”的冷笑。梁文龙头一个忍耐不住,一提马辔向前冲去。无奈俩人骑术甚精,见梁文龙向前一冲,立即挥转马头,两骑如矢又向前跑去,梁文龙本想发作,但人家又未招惹自己,不便无事生非,只得忿忿的一收马辔。罗雁秋回头问李福道:“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雪山派中的人物?”
李福道:“那俩人小人并未见过。雪山派人多势大,小的虽在青云观留居两年,但对内部详情却无所悉,究竟愁云崖在大巴山什么地方,有多少贼党,小的也不清楚。”
罗雁秋见李福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感气闷,肖俊笑道:“雪山派党徒狡猾异常,李福不过入派两年,当无所知。刚才俩人看似平常,但他们马鞍边携带的兵刃却不似一般刀剑之类,定是一种奇形的外门兵刃,刚才他们转身的时候,我已留神俩人目射精光,英芒内敛,内功实已有极深的造诣,且外形文秀,一派书生气概,愈如此愈不应轻视。”
“我们七人昨夜只管吃酒叙旧,被人暗中盯梢监视亦无所觉,如非一位异人暗伸援手,用菩提子打穴神功伤了敌人暗桩性命,真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笑话哩!江湖之上,风险重重,应该处处留意……”
欧阳鹤说道:“大哥这次入川,师父是否又告诫不得和雪山、崆峒两派作正面冲突?”
肖俊微微一笑道:“师父已知雪山、崆峒两派对我们仇怨已深,势同水火,欲解不能,且本派中一个归隐前辈和江湖上几个多年未出的奇人,对雪山、崆峒所为均已感到愤慨异常,均又重入江湖愿助师门一臂之力,在小兄入川之时,那两位武林前辈可能已先小兄入蜀了。”
肖俊这几句话,无疑已解除了武当掌门张慧龙的禁令。只见欧阳鹤和梁文龙俩人眉毛一扬,哈哈大笑说道:“大师伯令出如山,使小弟等年来受尽人家正面挑衅之苦,均得忍气吞声,现听大哥一说,大师伯对他们两派所作所为,亦觉忍无可忍了,不再使我们这般弟子辈受人欺侮了。”
几个小侠一高兴,心中的郁闷也都云消雾散。七人七骑,从那荒岗荆林中一条弯曲小路鱼贯前行。
七个人在荒山野岭上走了一天,一个人也未遇到。直到掌灯时候,才赶到一片树林。只见几十株高大翠柏中透出一堵红墙,似是一个庙宇。近前细看,果然是个久无人住的寺院。
两扇黑漆大门,已经漆落木朽,里面隐现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