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
罗雁秋怎会料道杜月娟会说出这番话来,方自愕然不知以对,却听玄衣仙子杜月娟又幽幽说道:“兄弟,你可记得这样一首歌谣吗?”
百年三万六千场,
风雨愁肠一半妨;
眼儿里觑。
心儿上想,
叫我鬓边丝怎的当?
一天一回浅斟低唱,
一夜一个花烛洞房。
能有得几多时光?
她轻启朱唇,微合星目,轻轻唱来,如泣如诉,唱完,已是泪水盈睫,一闭眼,几滴晶莹的泪珠已自扑簌簌流了下来。
须知谈笑书生诸葛胆虽是英俊挺拔,望之如二十许人,但实际已逾不惑之年,他和杜月娟结合十余载,迄无子嗣,就无怪玄衣仙子会发出这种幽怨的感叹来,但为何在此时发出,却是大大令人不解之事。
罗雁秋本为稚气未脱,在幼年遭逢惨变,但恩师慈爱,尤逾父母,而凌姑娘一片似水柔情与肖俊等各位盟兄的照顾,更使他享尽人间幸福和温暖,对世事毫无体认,现经杜月娟这幽幽一叹,不禁豪气顿减,也自黯然一叹!
杜月娟看着罗雁秋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显示内心的冲突,不禁“扑哧”一笑,说道:
“兄弟,别胡思乱想啦,看我们俩人这个样子,等下你师兄来了,看着你这般不愉快,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罗雁秋朗然一笑,说道:“小弟无什么不快之事,师嫂亦更不会欺负小弟。”
他突然想起在大巴山之时,师兄玉虎儿说过,昔年杀害他父母的仇家,追命阎罗马百武等江洋大盗都投奔了雪山、崆峒两派,暗忖:我何不问她一下,也许我无意中能探出仇人的下落,于是说道:“师嫂,小弟想打听一人的下落,不知能告诉我吗?”
玄衣仙子杜月娟一笑,说道:“兄弟,你要找什么人?若是在我这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上,总可以找得出来,不然,便只有转托你师兄派人打听了。”
罗雁秋编了一个谎,说道:“此人是先父的一个挚友,名叫追命阎罗马百武……”
他话尚未说完,只见两个劲装彪形的大汉,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罗雁秋一看那全身捆绑,被押来行令堂之人,年约五旬,高有六尺,两条扫眉,一双豹眼,高额阔口,颚下留半寸短须,两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内功已达火候,再看他穿着,知是雪山派中之人,但不知触犯了什么条规,被押来行令堂受审。
他再仔细看了一遍,竟觉那人有些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凝神思索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
只听玄衣仙子一笑说道:“兄弟,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就停下,你问的可是叫什么追命阎罗的?”
罗雁秋方才说出追命阎罗马百武之名时,那被押解之人已隐约听见,现经杜月娟一重复,他不由一愕,转首到这边来。
那被押解之人的此种情形,更使罗雁秋大感奇诧,忖道:莫非这人就是追命阎罗马百武那厮吗?
此时,谈笑书生诸葛胆也已步入行令堂,内三堂玉皇堂主百步凌波谭玉笙、太白堂堂主天星掌袁广杰及观音堂堂主千手菩萨许香萼也相随鱼贯而入。
原来谈笑书生这行令堂内,一边是他的私邸,一边则是议事所。那议事所乃是一栋约有三间的房子,与他私邸的客厅仅有数丈之隔,是以罗雁秋看得十分清楚。
四人进入议事所后,谈笑书生毫不谦让即就了中间的主位,其余三位堂主分坐两侧,把那浓眉阔口大汉推到堂前,那两个押解之人向谈笑书生单膝一点,说道:“启禀行令堂主,潜伏本派太白堂下奸细一名押到,谨候发落。”
罗雁秋此时早已身不由主地站了起来,他要听听这看似面熟之人究竟是谁,但那押解之人却未报出那奸细的姓名,不禁大失所望。
只见谈笑书生诸葛胆表情十分肃穆,他转向太白堂堂主袁广杰,说道:“袁堂主,你可知这人的真实姓名吗?”
天星掌袁广杰见问微一欠身,恭谨地答道:“此人是敞堂属下的弟子,名司徒雷福……”
谈笑书生不等他说完,又自冷漠地说道:“本堂主是问这人的真实姓名,司徒雷福只是他混入本派的化名而已,难道袁堂主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袁广杰面上顿现惶惑之容,嗫嚅了半晌,仍是无言以对。
却听诸葛胆冷笑一声,喝道:“来人!”
一阵脚步声响,行令堂外匆匆走来一个瘦小的尖嘴汉子,他来至谈笑书生身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