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正巧碰上阿韵为感谢初堇扬而送上茶点时,独在门外偷听了许久,她心绪顿时愁苦起来,落寞而担心的一路漫无目的的踱步,手中端着的托盘被她紧紧握着抠出血来,那种为了陌凉而愤怒的神色已经魔化的好似另外一个人,心中频频思虑着要报仇的计划,她要为陌家,为陌凉而复仇。
待到樱儿好不容易找到她时,阿韵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语,连同人都已经认不得。
对于阿韵的反常,樱儿虽也疑惑,却也没有多管,只以为她是因为离开陌凉身边儿而难过。
待到阿韵养好身体,这便来向初堇扬叩谢救命之恩!
初堇扬看在柳泠芌的面子上,对于面前这个妹妹也是极尽疼爱。
:“你不必如此!快些起来。”
阿韵整理片刻心绪,只淡笑着说道:“今日来,还有一事请少公爷恩准。”
:“你说。”
:“好歹与陌凉夫妻一场,既然要离开,也想跟他道别一声!这才不负我与他的缘分。”
这乃人之常情,初堇扬理解,故而不疑有他,便放任而去。
起初还打算吩咐几个护卫跟着,免得她受委屈,阿韵却以陌凉性格抵触为由拒绝,既然她执意,也不好勉强。
待到阿韵离开良久,初堇扬才向打探了消息回来的心腹询问道:“怎么样?药可换了?儒医可有安排妥当?”
:“少公爷请放心,药已经换了最上等的,而且儒医也安排在了陌府守候,为了不让陌家少公有抵触心里,只说是他自愿为其坐诊照顾。”
初堇扬听罢!这才放心不少。
眼下陌凉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四肢没有知觉,但神思还在,身旁仆子说的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只是身体无法动弹,连同眼睛也无法做到眨动。
阿韵被仆子们热情的迎进府中,望着如今植物人的陌凉,阿韵既心酸又心疼,她半蹲着身子,抚摸着陌凉那瘦弱苍白的脸颊,泪水便早已打湿了衣襟,陌凉知道,身旁担心自己的人儿是阿韵,也是他的挚爱。
只是眼下的情况,想要看她一眼都难,何况是想要抱一抱他这个苦难的妻子了。
仆子们知趣,赶紧纷纷退避,顺便带上门窗,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叙叙。
阿韵哽咽许久,这才有勇气说道:“陌凉,今日来,是向你道别的,我知道你恨我厌弃我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想再苟活于世间,你放心,在我离开之前,先替你,替陌家报仇雪恨,这样,我才能走的安心。”
此时陌凉心中着急不已,甚至急出了眼泪,怎奈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挣开眼睛瞧瞧。
如今的他,都释怀了,也忘却了过去,眼下只想好好活着跟阿韵在一起,他不想错过也不想再失去。
:“陌凉,你再委屈几日,只需几日,我一定让迫害你迫害陌家的凶手付出代价。待你醒来,希望你能忘却以前的种种不好,也忘却我对你在造成的心结,好好的全新生活,然后再纳一位爱你心疼你又干干净净的姑娘,幸福永生永世。”
阿韵说完!深深的吻向陌凉的额头后,一步三回头的匆匆走了。
而全身无法动弹的陌凉却不停的流下眼泪,那是悔恨的急切的,只是身体丝毫没有反应,就这样,第一次感受挚爱离去的滋味,痛不欲生的无处发泄。
三日后,红拂尘拖着伤痛的身体拜见望帝,念在她伺候自己整整一年的份上,就算恨她欺辱柳泠芌激怒初堇扬,也不能因此冷落了她去,毕竟君后虎视眈眈,有红拂尘这根搅屎棍在,多少能撼动她家族势力几分了。
故而不但大摇大摆开门迎接,甚至亲自前去,一路将红拂尘抱进了内阁。
这边儿还没有坐定,仆子们便送来了各种点心茶水,硬邦邦的座椅也铺上了软垫。
红拂尘有些受宠若惊,以前的望帝可没有这样温柔过,别说抱着进门了,就是想见他一面都难。
望帝瞧着她这透着疑惑而又欣喜的模样,只淡淡一笑。
良久——望帝阅完手中的奏章,这会儿才说道:“这几日实在委屈你,只是尊实在太忙,本想着晌午去瞧瞧你,谁知你竟自己来了。”
红拂尘一直保持着微笑,聪明的她,丝毫没有提及自己受伤或恩求望帝追拿初堇扬问罪一事,其中利弊她早已捋了个清清楚楚。
随着示意仆子相扶下跪地行礼,连同望帝都有些懵圈了。
:“身子还虚着,就不必跪礼了,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