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翔囊中羞涩,寻了一处半地下室与邦宝同住,层高低矮面积又小光线又暗又潮湿,条件比之前差了许多,水族箱是无法安置了,邦宝又时时渴水,屋内于是就放置了一个浴桶方便其泡洗随时取用。
条件虽然简陋,因邦宝本就善于整理打扫,倒也把小日子过得妥妥贴贴,家里之事不需要马翔操一点闲心,那马翔碗筷未洗过一只,酱油瓶倒了也不曾扶一扶,邦宝端茶递水、洗面泡脚,把他伺候得比官老爷还舒服十分。
马翔除了上班闲暇并无其他事情可做,仍日日缠着邦宝巫山云雨、纵情享乐,那邦宝一方面怀着孕经不起折腾,另一方面每日在地下室不见自然光,也无甚营养补充,原本剔透绵软、晶莹圆润的身子反倒消瘦枯槁起来。
一日,又一番颠鸾倒凤、满足马翔胃口之后,邦宝期期艾艾提到,若前三个月常此下去,腹中胎儿无法安胎,恐会流产不保。
那马翔便道:“不如暂时还是不要这孩子,把他做掉吧。”
邦宝不解,也有些不悦,问为什么?
马翔便说如今两个此等情形,双方父母未见,婚姻登记未登,邦宝连个身份也无,难道让这孩子生下来做个私生子黑户?经济基础没有,拿什么去养这个孩子?
又说所有的事情总要一桩桩一件件去做,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邦宝听了无法反驳,也不言语。
马翔就搂着她不停摩挲揉搓,絮絮叨叨讲个不停,总之就是要把孩子拿掉做掉。
邦宝不得已,含泪点头同意了。
……如此,有了第一次人流,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那马翔贪图舒适也无甚措施避孕,邦宝人流后还有一堆家务要照做,伺候马翔事务件件不能减少,便有些样容惨淡、不修边幅起来,马翔渐渐的也不甚爱惜邦宝、嫌她麻烦累赘,也不提婚姻手续等事,只是一味自己高兴玩乐而已。
及至后来,箱包销售滑坡、各大商场营业点撤除、业绩不好奖金泡汤,马翔借酒浇愁又渐渐染上酒瘾,借酒发疯之际埋怨指责邦宝,说自己的霉运就是从遇见她开始的,搞得现在身无分文狼狈不堪还要养她……说到情绪激动愤怒处,把浴桶水全倒掉,蚌壳收起,借着酒劲骑到邦宝身上,挥拳相向,把她打个鼻青脸肿、脸歪嘴斜,买个菜也蒙头包面、无法示人。
邦宝无法,把自己所存珍珠还有那个包包都换了钱供马翔饮酒花销,那马翔没多久就花完,仍是百般折磨邦宝。
邦宝无处可去可依,此时方悔自己贪一时皮肉之欢,未听琼莲劝告。如今,回东海要受惩戒,找琼莲已是无脸,待此处却是折磨……真真悔之晚矣,邦宝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唯叹命苦遇人不淑。红楼梦中有一首诗略改改挺对景:
子系中山狼,
潦倒也猖狂,
可叹花柳质,
一朝赴黄粱。
此处且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