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游离,断断续续地道: “皇上,臣妾不能再陪你了,臣妾终于可以见晖儿了。皇上你要好好保重,臣妾知道皇上只爱容月一人,可是您是皇上,臣妾希望你……妹妹们都是可怜人,可怜一颗牡丹树,泪水冲去片片红……”
我呆木地僵在一旁,脸色转瞬煞白,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她这是用最后一口气,为后宫的女人赢得一线生机吗?我紧紧地盯着雍正,他还能坚守誓言吗?我心里一片茫然,难道皇帝就不能爱一个人吗?为什么……
雍正面容凄切地拿着那拉氏的手,眼眶渐红,缓缓地道:“皇后,是朕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为朕理好家事,让朕在外没有后顾之忧,朕登基后你又默默地为朕管好后宫,朕能取得今日成果,皇后你的功不可没啊!是朕冷落了你,是朕的错……皇后,你醒醒,皇后……”
那拉氏满足地微一微一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也滑落炕沿。屋里一阵哽咽声,雍正哀切地脸上泪水点点。心里总觉着愧欠那拉氏,却不知如何自处,轻拭泪痕移至门外。弘历扶着熹贵妃哭进了门,熹妃怨恨地扫了我一眼,又让我心惊一片。曾几何时那个受人欺的女人,如今也是顺势而威了。弘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厌恶,淡淡地瞄了一眼,扶着熹妃进了门。
我愣在当场,不知进退,难道这都是我的错吗?是我太自私了,我就得把雍正推到人前,推入别人的温柔乡吗?我不能,我做不到,这不是我的错,为何他们都恨我?连未来的皇帝也开始憎恨我?一阵晕眩,跌倒在了地上,小多子的惊呼声,才让我清醒了几分。
宫里又白晃晃一片,我知趣地避到一边,我想让雍正做出抉择,选择后宫还是我。一连过去了二个月,我忍着性子等他的论断。雍正既无召幸别人,也无传话给我,他似要把这些事冷藏起来,好似这才是公平。
皇驾又移回了圆明园,隆冬也至,若不是答应十三好生照顾他,或许我一气之下又逃奔天涯。这段时日他见我皆是默默无言,又召了和尚悟禅,道士修练,仿佛已看破红尘。
躲在杏花春馆里想着自己的身后事,一片茫然无措。小多子两眼通红地跑进了门,哽咽道: “主子,公公被辇出宫了,这会儿皇上的寝宫也换了许多新人!”我惊问道: “好好的,为什么呀?”
小多子在我耳际轻声道: “好像是宝亲王上凑说,宫里相继有人去逝,说是奴才们照顾不周是首要,皇上采纳了宝亲王的建议,来了次大换人!公公临走时,让我带话给您,今后要事事小心,切不可锋芒毕露了。”
我踉跄了数步,跌坐在了床上,呆若木鸡。难道雍正老胡涂了吗?弘历耐不住性子等了吗?还是这一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直射我而来。小多子关切地询问声,让我清醒过来,若是雍正弃我而去,后果不堪设想。
让小多子回去探听消息,我斜靠在床上胡思乱想,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思及往事,又割舍不下,罢了,我等着他弃我,我才走得心安理得。心事重重,人也受了寒,卧病在床。只有小多子跑前忙后,对我不离不弃。
“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你是怎么照料的?”门外传来了雍正严厉的质问声,心里没来由得一悲,眼泪滑落了下来,翻身向里侧卧,佯装熟睡。他竟然几个月对我不闻不问,难道他真的后悔了吗?真的将祸事全堆到我的头上了吗?
脚步声称至床前,他静坐床沿,许久才叹息地道: “月儿,你要明白朕的苦心,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好生养着,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脚步声渐远,我哽咽出声,曾几何时两人之间已筑起高墙,既然如此又何必强留呢?为何不放我出宫?这一切倒底是为何'
年三十冷冷清清地静卧床上,辗转反辙地将凡事思了个透彻。心一横,坐了起来,穿戴整齐,让小多子扶着到九州清宴,我要去问个明白,他倒底是何意?一到寝宫门口,小太监拦住了我,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尖声道: “您回吧,刘贵人刚进去呢!
我怒声道: “那又怎样?”
小太监轻视地嘴脸,让我怒火中烧,他抬头轻笑道: “奴才不知是何事,您该知道啊!”
小多子愤怒地抓住他的衣襟,我忙将小多子拉回,顺手给了那太监一巴掌,怒瞪着他冷声道: “死奴才,我花客月还轮不到你来欺侮!”
那太监捂着脸,惊愣地看着我。突听得有人边走边道谁在这里散野啊?惊了皇上负得起责任吗?”
我冷笑了声,原来我花容月到了这种被奴才欺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