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南方繁杂难懂,曾有民国时浙江商人与福建商人交谈商事,最后不得不用英语交流的事,真要听,也听得懂,但匆忙之间听错是难免的,他们那样打散,士卒训练都不方便吧?
又或许内有什么奥秘,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
实铳一到手上。唐廷萼立时又瞄准前方,继续等待命令。
前方流贼已经极为混乱,一些人大叫,一些人不知所措。一些人想要逃跑的样子,他们军官则拼命弹压,还有他们脚下的伤者,个个在拼命的喊叫。
叭!
又一声尖利的天鹅声。
“放!”
唐廷萼不假思索,再次扣动板机,发动第三次齐射,烟雾笼罩,似乎要将唐廷萼等人吞没下去。
……
在不停响着的砰砰铳声中,闯军枪阵在阵前被一层层打翻,一个个枪阵被一片片削平。打扁。然后又上来。组织兵力的袁宗第毫不怜悯,或许,眼前的人命。只是他实验的对象。
如此惨重的屠杀,看得一向沉静的杨少凡都是动容,抚慰官萧鸣凤也喃喃道:“他们真拿人命来填?在贼将心中,他们一条人命,难道只值一颗铳弹?”
他自言自语说着,却不知什么时候,主帅曹变蛟已是上来,望着流贼那边出神。
当然,闯军士卒不是不知恐惧的机械人,在第三个方阵挨了明军四次齐射崩溃后。后两个方阵的长枪兵,已经惧怕非常,死活不愿意再上来。
饶是如此,三个枪阵被打翻,这方的阵前,已留下近二千的贼兵伤员或尸体,鲜血满地,哀嚎震天,望之渗人。
或许,对这些伤员来说,当场死去更好,这样活着更痛苦,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铳弹伤害过的伤口也难以洗净,稍稍一点残留都足以致命,就算暂时不死,日后也将死得更为痛苦。
更别说,闯军中的刀疮药什么都很少,就算有,普通小兵也不用想。
听着那些伤者撕心裂肺的大喊,很少有人不害怕的,抛去手中长矛,撒腿就跑才是必然。
袁宗第等人总结经验,发现为了保持军阵严整性,那样慢腾腾走上去挨铳是罪魁祸首!
明军每次二百杆火铳齐射,一个枪阵至少短时间内被轰个三、四次,一阵只有三千人,转眼间死伤四、五百,甚至五、六百的,怎么可能不崩溃?
那样一阵一阵慢吞吞走上去,又怎么能挨到短兵相接的时候?于是他决定,还是发动潮水般进攻,如饥民一样,让枪兵们一窝蜂冲上去比较好。
众将商定,威逼利诱下,组织了一些较为悍勇的枪兵还有刀盾兵在前,让那两个没挨过铳的方阵紧跟后面,然后那三个挨过铳的方阵枪兵们再跟在后面,袁宗第不相信,一万五千人的冲锋,会连明军一面都冲不开。
鲜血与疯狂再次上演,一声大鼓后,无数的闯军枪兵向右翼疯狂冲来,看他们黑压压的人头,密密麻麻的长矛丛林,饶是唐廷萼已成为坚强的战士,也有手足冰凉之感,心中浮起一句话:“杀不尽的流贼。”
这些潮水般的闯军步卒恶狠狠扑来,他们都疯了,冲入百步之内后,就算一排排被打死在阵地之前,也仍然满眼血红,毫不退缩,层层叠叠的枪刺,只往铳兵们而来。
唐廷萼与身旁战友们,只来得及射了二轮,六次齐射,就不得不后退,他们的疯狂,连有些二愣子的唐正经都哆嗦,后退的时候,他惊叫说道:“养汉老婆的,这些做贼的,疯了……”
唐廷萼一样心有余悸,第一次铳弹挡不住流贼,就象一句话,当人头密度盖过机枪子弹时,人海战术就成功了。
“杀贼!”
右翼枪兵也疯狂大叫着,越过铳兵们,向前直冲而去,唐廷萼只来得及看到唐延机的身影一闪,他就上去了,同乡同族之中,已经陆续有人伤亡,他不希望年轻的唐延机有事。
唐廷福也叫道:“阿机,小心……”
右翼流贼的疯狂,连指挥全局的曹变蛟都惊动了,虽然贼兵余面齐攻,用来策应右翼,连响水对岸的贼骑也发动佯攻,不过他还是组织了一些正兵营战士,准备支援。
“杀!”
双方瞬间冲击在一起,无数的惨嚎声响起,这种密集的人潮与枪丛中。几乎没什么身法施展空间,除了向前刺还是刺,比的就是彼此的意志力与坚韧程度。
长枪入肉的声音不绝,双方前排的枪兵们。转眼间就各自倒下一大片,虽然新军注意配合,但闯军枪兵太多了,而且还处于疯狂状态,好汉难敌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