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鬼头找到了这位老兄。”
鲁鹏苦笑道:“这下倒好,全部死光!这下到哪儿去找抓小高的凶手?”
“不对呀。”厉虹如道:“从尸体腐烂的程度判断,邪寒鸦至少也死了一两年。那咱们见到的邪寒鸦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替小霍疗伤?”
“奇凤雨,游戏到此结束。”霍去病将目光投向黑沉沉的风雪背后,扬声叫道:“我们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我低估了你。”黑暗中邪寒鸦的身影徐徐走出。这次他没有坐在轮椅上。
“彼此彼此。”霍去病微笑道:“事实上我也差点低估了夫人报仇的决心。”
“他是奇凤雨?”鲁鹏错愕道:“怎么可能,奇凤雨不是死了吗?”
“在石室里,我本可以杀了你。”邪寒鸦徐徐举起手,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然后又用袖口轻轻一抹,移开后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已是一张清秀脱俗的美丽脸庞。
“她当然是在装死。以她对舍不群的熟悉程度,要在自己身上伪造被‘吓一跳’偷袭毙命的痕迹,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事先服下某种可以令身体进入假死状态的毒物,便能欺骗所有人。”
霍去病回答道:“等到舍不群施放暗器破窗逃跑,她便乘乱隐身。至于消失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是利用软榻下隐藏的暗门,而是用了另一种更直截了当的方法。”
“什么方法?”厉虹如问题出口后,不由自主睁圆闪亮的眼睛,低呼道:“土遁!”
“正是。我们不妨从头将这个故事再梳理一遍,如果有谬误之处还请夫人指正。”
霍去病说道:“五年前的那个风雪之夜,高廉风将盗来的木亢神鼎放入褡裢背在身上。当他走到石桥中段时猛然察觉异常,于是大喊了声‘有埋伏’。随后怪风窜升,不夜火被扑熄,石桥也瞬间坍塌断了高老大土遁的生路。
“接下来,舍不群和马流王不约而同出手偷袭,高廉风可能受到怪风影响无法躲闪招架,接连中招死于非命。舍不群从褡裢里偷出木亢神鼎,谁知转眼就被另一人夺去。
“夫人听到高廉风惨叫,便伸手去拉,一把抓到了他身上的褡裢。可褡裢已被马流王用乌雀匕削断,导致你终究没能拽回高廉风。”
“原来你想为高廉风复仇?”厉虹如醒悟道:“可马流王却说……”
“说高廉风霸占了我,所以我对他恨之入骨?”奇凤雨冷笑道:“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想知道其中原因吗?”
她用手指轻轻抚过自己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庞:“你们看到的这张脸并不是真正的我,这世上只有高廉风见过我真实的容貌,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欣赏我,爱我的男人。至于邪寒鸦或者其它人,他们贪图的,不过是那份虚假的美丽。”
鲁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故意装作仇视高廉风?”
“我当然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但那二十年,我已很满足了,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远远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
渐渐的,她的声音有若梦呓,眼眸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待我很好,很体贴,甚至将一枚传家至宝‘混土珠’送给了我,还教会我使用土遁。”
厉虹如多愁善感的少女情怀不由被打动,同情道:“他死了,你一定很伤心。”
“是啊,我很伤心,但我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否则不仅没法给他复仇,甚至会立刻死在马流王他们的手上。但在走出陵墓的时候,我便悄悄对天发誓,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将杀害他的凶手碎尸万段!”
奇凤雨的眼神骤然变得怨毒,低声说道:“可是天不从人愿,因为彼此猜忌对方偷走了木亢神鼎,唯恐遭受暗算,很快大家便陆续失踪。邪寒鸦是唯一没有藏起来的人——他因为行动不便,从来不参与盗墓,只留在陵墓外负责望风接应。”
“但你偏偏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他。”霍去病道:“因为你早已察觉,那晚袭击高廉风的人里,也有邪寒鸦一份。”
“那要归功于我的嗅觉。几十年来我日夜和剧毒为伍,鼻子的敏锐度远胜常人。在我们最初连手的一段时间里,我曾迷恋邪寒鸦的才华和外表,一度和他走得很近。所以,他身体上散发出的气息,绝逃不过我的嗅觉。”
奇凤雨不屑地笑道:“我利用邪寒鸦对美色的痴迷,顺利地接近他,却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这色鬼心痒难熬,不能自已。这样周旋了数年,我终于找到机会毒死了他。”
“他死得并不冤枉。在石桥上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