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团起双手凑到嘴边哈了一口白茫茫的热气,眺望远方宏伟的城郭,压抑住音量兴奋地叫道:“长安,我们又回来了!”
“搞得自己像衣锦还乡似的。”鲁鹏看不过眼:“又想起哪个要好的姑娘了?”
高凡偷偷瞅了瞅奇凤雨和厉虹如,尴尬地压低声音说:“有女人在场,这种话题免谈。等进城歇下来,咱们可以私下交流。”
“拉倒吧!”鲁鹏嗤之以鼻:“就你那点儿经验,整个就是部被人坑蒙拐骗的血泪史。”
进城后五个人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入住,将药材卸在院子里,盖上防雨的油布。
用完饭后高凡上街打探消息,回来汇报道:“李敢还没到京。”
“虽然车队走的慢,可估算日子也就这两天的事。”厉虹如望着在烛火下正慢条斯理用刻刀在竹简上写着什么的霍去病,担忧道:“小霍,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咱们可以回定襄,那里天高皇帝远,快快乐乐的日子说多逍遥就有多逍遥!”
在来长安的途中,霍去病已经将受命卧底淮南的实情告诉了她和高凡、鲁鹏。但厉虹如的心里依然忐忑,仍希望霍去病不要冒险。
“现在回定襄,半年前我又何苦万里迢迢地来长安?李敢的胃口再大,也吃不下我。”霍去病冲着她一笑道:“别哭丧着脸,那样容易变老。”
“你这人——”厉虹如想笑却没有笑的心情,轻轻一叹道:“万一皇帝为了安抚李敢有意牺牲你,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我才给李敢写信,告诉他如何向朝廷禀报我的事情。他是个聪明人,收到信后一定会明白应该怎么做。”
霍去病搁下刻刀,伸了个懒腰道:“小高,这事就交给你办。”
高凡“嗯”了声,若有所思地道:“小霍,不如明早让我和老鲁陪你一起去,你身上的伤势没好,总教人放心不下。”
霍去病摇头道:“不好吧,我又不是去找皇帝打架。真有事的话,多你们两个也没用。”
“老鲁,你干嘛不吱声?”厉虹如盯上了坐在一旁的鲁鹏:“帮忙劝劝小霍啊。”
鲁鹏苦笑道:“你跟这家伙处了这么久,啥时候看到他听人劝过?他要不时干点出格的事来,他也就不是霍去病了。”
奇凤雨道:“不必劝了,我觉得霍公子的计划可行。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劫天牢而已,大不了咱们再把他救出来。”
“就是奇夫人的这句话。”霍去病用墨笔描完书信,说道:“现在散会,有谁要留下,恕我不招待夜宵。”
“谁稀罕!”厉虹如站起身,跟在鲁鹏和高凡的身后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皎洁的月光透过紧闭的窗户渗入幽暗的屋里,映衬着窗外被朔风吹得来回摇动的树枝倒影,如同她七上八下不能平静的芳心。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外出现了一个黑影,轻轻用手指叩打窗棂。
“谁?”厉虹如一下坐起,警觉地伸手握起藏在被褥下的后羿神弓。
“我。”听出是霍去病的声音,厉虹如的心没来由地一跳,松开后羿神弓问道:“这么晚鬼鬼祟祟敲人家的窗户干嘛,我不吃夜宵!”
“你怕吃成一只小猪猡?”窗户打开,露出霍去病带着坏笑的脸。
“你找本小姐干嘛?”厉虹如用被子卷住只穿了亵衣的上身,把小脑袋露在外边问道:“有事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等不及了。”看到厉虹如俏脸上出现一丝微妙的羞恼变化,霍去病的眼神里又生出那种该死的不正经神气,把头探进窗户里,几乎贴到她的脸蛋上,低声说道:“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半夜偷香的吧?”
“死流氓!”厉虹如满脸彤红,一把推开霍去病可恶的脑袋,不防身上的被子滑落半截,无可奈何地将玲珑娇美的身段,暴露在这头色狼炯炯发光的眼皮底下。
抢在厉虹如发怒前,霍去病垂在窗台下的右手举起,将火熠神鼎托到了她的面前。“劳驾,帮我保管几天。”
“为什么?”厉虹如愣了愣,怒意顿消,猛然明白了霍去病的用意。
“别担心,我只是不想在搜身的时候被人顺手牵羊。”霍去病轻描淡写地安慰她。
厉虹如接过火熠神鼎,低声道:“求求你,别去。”
“你想过一辈子隐姓埋名,时时刻刻害怕被朝廷缉拿的生活吗?也许你无所谓,但小高呢?老鲁呢?”霍去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