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大将军卫”!
将旗之下卫青驾马奔腾,大风迎面扑来,黄沙漫空飞扬,三万雄师在他的身后豪壮呼啸地动山摇,犹如决堤的大潮奔流澎湃在漠北苍穹间。
“这个霍去病……”他的嘴角有一缕懒洋洋的微笑,眼眸中闪着睿智慵懒的光芒。
他看到李广的军旗在不断向丘顶推进,将术耀率领的敌军一步步逼下小丘;他看到霍去病与李敢并马驰骋,凶悍勇猛地剿杀着斗志已寒的匈奴骑兵;他看到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的两支人马正插向敌人背后,马蹄下是高高扬动的征尘。
他掣出昆吾神剑高举在手中,剑锋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辉。不必再说什么,身后的将士们已明白了主帅的无声话语,齐声吼道:“杀——”
夕阳西下烽烟嫋嫋,天色在沉寂中黯淡。沙漠一片血红色,不知是晚霞的余晖映照,还是无数人的鲜血染透。发生在白天的那场荡气回肠的血战已过去,但满地的尸体与散落的兵刃,还有那些游荡哀鸣的战马,都在向人们诉说着悲泣着。
这一战匈奴大军折损上万,被迫向北撤退。汉军乘胜追击百里,获取又一大捷。
霍去病的骠骑营和苏建的右军是最先退出战斗的两支部队。而事实上,苏建的部属几乎损伤殆尽,除了数十名亲兵和若干将领校尉外,其他人尽数埋骨黄沙。
在尸积如山的小丘下,骠骑营散坐歇息,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饱饭。为了节省时间,出发时他们并未用饭,仅仅在颠簸的马背上草草啃了两口干粮果腹。到了这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肚子空荡荡地直翻酸水,嘴唇也干裂得渗出血丝,从喉咙口里直往外冒着白烟。
所幸卫青的大军带来了给养,再加上匈奴人丢弃下的辎重,已足够他们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但董武吃不下,不仅吃不下他还一口口往外吐,到最后吐出的全是酸酸的胃液。
“小董,你怎么了?”徐自为撕咬着一只刚刚烤熟的羊腿走过来问。
董武双手撑膝弯着腰拼命喘息无法言语,只好向徐自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是不是拼得太凶,虚脱了?”鲁鹏把盔甲丢在一边,光着裹满绷带的上身问。
“不是——”董武涩声回答说:“我、我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