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心,上哪里去找心事?”我望着长生:“装什么大头蒜。”
“你……”长生也跟一个真人一样,居然像是个要动气的样子。
”行。“我忽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概是想找个借口不让自己的脑袋被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填满,也就说道:“你的心事,那就说来听听。”
长生瞪了我一眼,本来听了我那话,不大想理睬我,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珍惜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说道:“你这个处境,是头一次遇上吧?”
“是啊,拜你所赐。”
“这是因为,人人都想得到我,”长生不屑的说道:“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
“魏浅承倒是有这个命。”我望着长生:“不过,好像他也没跟人们想象出来一样的快乐。”
“长生不老,那是一个双刃剑。”长生微微一笑:“是能任意妄为,但也没有尽头,就好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忍不住唇角也扯起来了:“够有文化的。”
长生眉眼一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毕竟,我存世已经千百年。”
“是啊,西宋。”我淡淡的说道:“澍玉,是不是?”
长生一听那个名字,倒是愣了,半晌才说道:“澍玉……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个带着树叶子味道的老头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很多的缠绵悱恻?”我望着长生:“毕竟你只有他,他也只有你。”
“算是吧,可那又怎么样?”长生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狠厉:“人都是这样,最爱自己。”
我想起来了小球里面的内容,有点失笑:“你曾经,想占有他的身体?”
“这有什么不对?”长生冷笑道:“你也从那上面看出来了,他本来也不太想活,可是我帮着他活,他居然反倒是不愿意了。人就是这种东西,反复无常,不仅要骗别人,连自己也骗。”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说道:“这就是人,一辈子总要有无数的选择,所以不可能全部选对。”
“人……”说到了这里,长生忽然缓缓的低下头:“我也想尝试尝试,去当一个人。”
“做人并不是特别舒服。”我叹口气,说道:“所以很多人想舍弃了生老病死。”
“舍弃生老病死,也应该一并舍弃爱恨情仇,这样,就不用算是个人了。”
我一怔,长生说的这话,居然……还挺有哲理。
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就回过头来,不以为意的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微微笑了:“果然,是有千百年的阅历。”
就算有千百年的阅历,也还有自己要成人的欲念。
这山望着那山高。
“那个澍玉,现在还活着吧?”我望着她:“你想做个人,是不是,就是想去找他?”
长生微微一怔,居然是个被看穿似的狼狈和心虚:“谁说的!”
“澍玉……”我托着腮,想起了那个小球里面描绘出来,眉目清秀的俊朗少年:“大概,也是一个跟魏浅承一样有本事的人。”
“跟澍玉比起来,魏浅承算什么?”长生倒是一脸的鄙夷:“世上没有人,能胜过澍玉,他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是对制造自己的人那一份崇拜?
“他是你爸爸。”
“别用人的这种辈分往我身上搭。”长生不认:“我不是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望着她:“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跟你拜拜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长生眯起眼睛来,是个挺奸佞的样子:“我敢保证,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愿意冒着一个死了的危险。”
“冒就冒着,也没什么,”我苦笑一下:“其实有的事情,比死更可怕。”
“你最怕的不是死?”长生摇摇头:“是因为,你还没到了知道死是多么可怕的时候。”
“有些情分确实比命更重要,”我习惯性的摸着脖子上面的璇玑珠,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这一吓非同小可,身后却传来了长生的笑声:“我等着,看你到底怎么选。”
猛的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脖子,还好还好,璇玑珠还稳稳当当的挂在了脖子上,刚才,半是幻境,半是梦。
程恪正在床边看着我,窗外的太阳斜斜的照在了他修长的身材上,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