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人又有点飘飘然,不喝酒,也是微醺。
“别的东西失去了,也就失去了。”程恪淡淡然的说道:“但是我想不到,失去了你,会怎么样。”
“不会失去。”我靠他的胸膛靠的更紧密了一些:“我一直都在。”
你也要一直都在。
他低头望着我,薄唇一勾:“对,你就是活下去,要等待的‘好事’。”
说着,修长的手臂一伸,又要将我给围住了,吻一吻我的额头,像是说不出的贪恋。
“查房。”正在这个时候,门咚咚的响了起来,是俏护士的声音。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窗外也已经黑下来了,程恪微微不悦,我赶紧推推他:“起来了。”
他这才重新穿上了衣服,开了门。
俏护士进了门,见了程恪本来挺高兴,但是一看见程恪那个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又有点退缩,只好讪讪的说道:“97床的事情,谢谢你啦!”
程恪不置可否,侧过身子将她让进来,她看着我,忽然眼神有点古怪。
我一愣,怎么了么?
但是她的眼神立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错开了,查了体温,检查了咽喉,也就回去了。
我有点纳闷,刚想问问程恪,我脸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耳钉跟一个龙卷风一样的卷了进来:“卧槽,你们可算是开门了,妈个鸡走廊里面你们知道多冷么!”
说着说着,耳钉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也跟刚才那个护士一样有点奇异。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心头也涌上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赶紧就把包里的镜子拿出来了,这一照,才看见了,我脖子上,有重重的青紫淤痕,跟宣示主权的界标一样,醒目无比!
程恪……我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他则完全是个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吃你!”
“你愿意,我就不介意。”程恪彷若耳钉根本不存在一样:“我伺候你吃,从哪里下口。”
耳钉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咂舌不断:“哎呀,我就说天雷勾动地火……”
我把被子拉到了头上,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四肢百骸慢慢的觉出了酸软,沉在被子里,居然睡着了。
“陆荞……”
远远的像是有人在叫我,可是我不想回答。
多睡一会儿,再多睡一会儿就好……
“哗啦啦……”忽然又是一阵铃铛响。
勾魂索上的铃铛!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床上翻身一坐,只见情景跟昨天一样,我面前,还是那个阴差。
他望着我:“人呢?”
“抓来了!”我赶紧就伸手从床脚上去捞那段绳子,但是却捞了一个空!
这个感觉让我的心瞬时就沉下去了,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刚才就拴在了我手边的勾魂索不见了!
我犹如被人揪着后领子灌进去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精神了:“那个……我真的已经抓来了,可是……不对呀……”
程恪在,就不可能让那个女人给跑了!
退一步想……那个女的真的要是逃脱了的话,我跟阴差爽约,那后果……
完了!
阴差望着我,嗤笑了一声:“该不是弄丢了吧?”
“我是真没骗人!”我赶紧说道:“您明察秋毫,这件事情我真的是……”
“你运气好。”阴差忽然露出捉弄人似的一个笑容来:“如果我趁着你半睡半醒的时候,将那个女人带走了,再给你扣个弄丢的黑锅,你可怎么办?”
我眨眨眼睛,这就消化了:“您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您已经带走了?”
阴差拉了拉手上的绳子,一个混沌的人影正站在了阴差后面,勉强能看出来,确实是那个瘦女人的身形,阴差像是做了一场成功的恶作剧,挺得意的说道:“你果然完全没发现。”
谁能发现啊!
但是阴差当然不是能吐槽的对象,我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阴差大人,那我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
“算是吧。”阴差翻了翻手里的小册子,挺认真的说道:“前世之中的纠葛,这一辈子还债,她本来就欠了那一家子人的,还上就可以投胎了,也算是表现好,提前往生,可喜可贺,谁知道她还不知好歹要跑,这下子,只要给她折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