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地,能当一个喜堂来用。
她那一张明艳的面孔煞白如纸,我见犹怜。
双目就算紧闭,也像是未开的花朵。
那个曾经在程恪面前泼洒了茶水在雪地上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站在了幔子外面,小心翼翼的说道:“菖蒲姑娘心痛。”
“心?”魏浅承伸出手来,摸到了皓腕上,拧起了眉头来:“这是什么……”
程恪心里也是有些急,但硬是克制着没问。
反正他天生就知道怎么克制。
与他无关的事情,只能与他无关。
“人也没意识了,实在是……”那个疑似蜕皮的小丫头急的要落泪:“门主,求您想想法子……”
“我会想法子的。”魏浅承小心的搁下了那只手,站起来要走,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对程恪说道:“替我照看她,她醒了之后看见你,一定会高兴。”
程恪微微一怔,魏浅承已经甩甩手走了。
他知道的,似乎总比想象之中的更多。
连我也跟着纳闷了起来,魏浅承对菖蒲和程恪之间的关系,真的要视而不见?
还是……自信到了自负?
我不懂他。
程恪长身玉立在嫣红的幔子前面,沉静如水。
“程恪。”
不知道过了多久,美人发出了娇柔的声音,像是睡莲盛开一瞬,晨露从上面滑落一样美好:“你在等我?”
“受人之托。”
“你最近心情不好?”菖蒲勉强着要坐起来:“你像是在生气。”
“我没什么气好生。”
“你总是这样,有话闷在了心里,总也不说。”菖蒲居然微微笑了:“小时候,就这样,什么事情只愿意自己扛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我。”
程恪没答话。
我倒是心里吐槽一句,呸,就是因为你。
疑似蜕皮的小姑娘说道:“菖蒲她现在……”
“别说了,”菖蒲还是那个隐忍的样子:“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思,别让他心里添了烦乱。”
“不说怎么行!”疑似蜕皮的小姑娘望着程恪,忽闪着大眼睛,像是早就背好了台词一样一板一眼的说道:“菖蒲中了潭深镇的毒。要是不把长生拿回去,她的命就完了!”
程恪微微挑起了眉头来:“中毒?”
“不然,菖蒲怎么会这么执着于一个长生!”小姑娘用一种祈求的眼光说道:“你想想法子,帮帮菖蒲吧!本来,毒就是下在了心上的,你这一阵子对菖蒲冷落,她的毒发作的更频繁了,她很难受,可她从来不说!”
菖蒲拧了秀眉:“芙蓉,不要再说下去了。”
那丫头果然是蜕皮,好一对情深意重的主仆。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真是隐忍大义,委曲求全,给我点瓜子,给我个沙发,我能当八点档肥皂剧看了,要是我妈在旁边,还能跟她吐槽几句。
“菖蒲……”芙蓉像是有点不甘心,但我能看出来,就算这点不甘心,也带着点刻意。
哼,排练了多少回了,要当舞台剧演?为了拉回程恪,也真是辛苦你们二位艺术家了。
“你出去,这是我和程恪的事情。”果然,菖蒲虚弱的下了令。
蜕皮一跺脚,真的趁势出去了。
“程恪。”菖蒲微微欠身,病西施一样,是个特别吃力,却特别柔美的样子:“这一阵子,我总在担心,你……你好像是变了。”
程恪凉凉的望着菖蒲,没答话。
菖蒲一个苦笑:“算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程恪清冷的声音开了腔。
“程恪……”菖蒲自然带了点惊喜。
程恪还记得,大雪漫漫的时候,自己被菖蒲捡回来的那一条命。
“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帮。”
果然,这样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个愿意撒谎,一个愿意被骗,还有一个,硬邦邦的实在。
“等到以后……”菖蒲捂着心口,声音缠绵:“我们就自由了,咱们可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程恪转过身,长腿一迈,要出了菖蒲的闺房,可是菖蒲却下了床,从背后拥住了程恪。
她的身体温暖而馨香,还很柔软,曲线贴在了程恪挺拔的后背上:“陪陪我……”
他心软。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