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意,但是毕竟刚才他亲眼目睹了我的手段,如果不是被祝贺逼迫,根本不可能会背我,现在又要跟我有肢体接触了,怎么看,他那一双躲在了镜片后面的眼睛怎么是个犯怵。
“别磨蹭了。”菖蒲淡然说道:“宋之远,你背着她。”
宋之远得了女神的命令,这才犹豫不决的重新将我背在了身上,而这么个大冷的天气,他的后背居然也洇湿了一片,显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往那个屋子里去!”我接着跟宋之远说道:“你认得。”
宋之远当然认得,他想起了那些个虫子,身上又是一个冷战,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法子,之后硬着头皮往那个房间走,一边走,一边战战兢兢的问道:“芙蓉,真的不会死?”
“你是不是聋?”我说道:“刚才没听见了你家女神怎么说的?”
宋之远心里是打鼓,可是他确实对养鬼师的世界是个一知半解的,只好也就姑且信了,继续走下去。
其实,蜕皮究竟算不算死了,我也拿不准,毕竟上次炸了,她都能凯旋归来,这次……
而程恪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用我的独眼四下里扫了一遍,也全没看见了程恪的踪影。
刚才那个爆炸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菖蒲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宋之远战战兢兢的说道:“就是这里……”
菖蒲扫了那个门口一眼,转脸看向了我:“芙蓉真的在这里?”
我没想到出来居然没看见程恪, 颇有一种失算的感觉,表情自然也就带了点不自然,而菖蒲早就看出来了,盯着我说道:“你进去。”
我心里一个咯噔,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祝贺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姐夫,你看!都是那个血糊淋淋的女人搞的鬼,大姐,就是她害的!”
祝贺刚才从宋之远身上跑出去就是找程恪去了,真是深得我心的靠谱,来的刚刚好!
“程恪!”我转过头来,只见程恪还是平常那个挺拔锋锐的样子,正长身玉立在祝贺身后,一双桃花大眼哪儿也没看,像是两口深潭,正盯着了我的伤腿上。
“程恪,你来了!”菖蒲却先说道:“来的倒正好,陆荞可能跟我之间有点误会,绑走了芙蓉,正在用芙蓉要挟我!”
“要挟也是你先要挟的!”我立时说道:“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陆荞,芙蓉作乱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替她跟你道歉!”菖蒲一双大眼睛波光潋滟的望着我,跟刚才那个冷血森森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但是你为什么要对她下蛊!”
“明明是你们……”
“程恪,你不信,就看看吧。”菖蒲转脸望向了程恪,唇边是一个凄然的笑容:“陆荞也许,跟你想的不一样……”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菖蒲能痛痛快快的将我给带出来,完全不怕冒着撞见程恪的风险,感情是专门要在程恪面前,将自己做过的事情推一个一笔勾销,好不让程恪为此反悔那个归还长生的约定?
我一直还自以为聪明,没想到在菖蒲面前,真真正正是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菖蒲已经将那扇关满了玉蚕蛹的房门给打开了!
我赶紧要拉住她:“先别!”
可是我自己是在宋之远背上的,这猛地一冲,倒是将宋之远给带了一个狗啃泥,顺带着将我一甩,也让我一头冲着菖蒲撞过去了,这个时候,刚好门一开, “咚……”我和躲闪不及的菖蒲一下子双双跌进了屋子里,伤腿又被撞了一下,疼的苦不堪言。
而菖蒲跟我一样时运走低,被我当成了垫背的压在身下,樱唇里溢出来了一声痛苦难当的呻吟!
不用说,我压在她的伤口上了!
我赶紧就从她身上呲溜溜的爬起来了,而一阵奇怪的声音正响在了我的耳侧:“咕滋……咕滋……”
像是,联合收割机在粉碎作物秸秆一样……
我心里一凉,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东西,正蜷缩在了我面前。
就算是蜷缩着,它也相当的庞大,以至于它的个头,居然能在我身上投下了阴影。
那个东西在我眼前起伏,像是在呼吸一样,一伸一缩的,而它身上,长满了细细密密,泛着金光的硬毛。
看上去,软软的,是个半透明的白颜色。
虫子,大虫子。
我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大的虫子。
而那个“咕滋……咕滋……”的声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