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实跟含笑冲进了屋,就看见何青衣正穿着衣服,她们两人看了一眼何青衣,突然就齐齐红了脸。
“别,别,你们别会错意思啊。”何青衣看了一眼自己,衣衫穿到一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云实笑,放下闲书,问,“小姐,皇上怎么来我们屋里了?”
“说是来看看我的伤,”何青衣哀叹了一声,“幸亏我藏的快,我哪有什么伤啊,脚还光着的。”
含笑探头探脑了一阵,问:“皇上都跟小姐说什么了?”
“让明天回去做事,”何青衣省去了一大部分。
“哦,”云实有些不相信,只是,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邓云鸿出了东庑,心想,那边没有火墙,实在不怎么暖和。难怪大白天的,她还在床上赖着。
想起她的笑脸,邓云鸿的心里,突然轻快了起来。
这几天,他每天看见黑灯瞎火的东庑,心里都有些失望。可这会儿见她笑了,他的失望,一下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心满意足的微笑。
陈宝见他笑着回了乾清宫,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个李飞霜,到底有什么本事。莫非,宫里又要多一个美人了。
一回书房,无面就问,“皇上,您跟她说了没?奏折的事?”
“啊,”邓云鸿忘了,他只顾着看她的笑,什么都顺着她了。
无面一愣,问:“皇上,那你干嘛去的东庑?”
邓云鸿不理他,坐下来翻起了折子,“她明天就回来做事。”
“早上的事,说了没有呢?”无面问。
“她起不来,”邓云鸿说,“算了。”
无面一下子就噎住了,起不来,这叫什么理由?
“晚上也不用她了,”邓云鸿说,“东庑那边冷,来回不方便……要不……”
“皇上,”无面总算爆发了,“以后跟她交涉的事,都让属下去吧。”
邓云鸿看了一眼无面,这人一向波澜不惊,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到了次日天亮,邓云鸿去上早朝了,何青衣又进了乾清宫。
昨天邓云鸿去东庑的事,好几个宫人看见了,今天见了何青衣,就有些挤眉弄眼了。
“李姐姐,”一个宫人就问了,“脚上的伤好了?”
何青衣点点头,低声说,“早好了,难得休息几天,就让你们受累了。”
另一个宫人就笑着问,“听说皇上还去看了。”
“这事可不敢多说,”何青衣说,“皇上也是体恤太后的一片心意,所以才来探视。”
宫人点点头,心想,皇上有那么好说话吗。为了太后派来的女官,还亲自去东庑探望了。可看李飞霜的脸,清汤寡水,也不像狐媚惑主的模样啊。
她们正说着,一个宫人过来说了,“李姐姐,无面让你去下金銮殿,那里似乎要收拾什么东西。”
“好,我这就去。”何青衣放下手中的花瓶,赶紧去了。
到了金銮殿里一看,空无一人,再一看,连上次看见的结界,都不存在了。
何青衣一愣,即使以前没了法力,她也能够看见八种不同的颜色。出宫之前,她斩断了三处结界,怎么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是因为怀风戒指的缘故吗,还是说,自从榫卯合上之后,结界消失了。如果结界消失了,她怎么才能把无苦和石龙关起来呢?这事,得赶紧让汤重楼去问问外公和南风长老。
“李女官,”无面看她一直在绕圈,似乎在找自己,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侍卫大人,”何青衣问,“有何吩咐?”
“叫我无面就好了,”无面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飞霜,跟行宫时候,没什么区别。为什么那会儿,邓云鸿见了她,看都不看一眼。这两天却跟中了蛊似的,提起她就眼睛发光。
“李女官,你可知罪。”无面问。
“知罪,”何青衣点点头,“我收拾折子的时候,看见只言片语,有时候不注意,就跟太后说了。”
“哼,”无面继续威吓,“知罪,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那就取决于你怎么看了,”何青衣笑,“对外传递消息,自然是死罪。乾清宫的事,无论大小,都不能外传。可你不外传,总有人来撬,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无面问。
“倒不如,你们主动给他们一些消息。”何青衣问,“太后一早就想送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