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更漏的声音,应该还不到三更天。她睡了一日一夜,这会儿躺久了难受,就起身去了面具,涂了些绿色的膏药。
她知道,现在这乾清宫里,无面一定盯着她看。可是,无面也有个原则,除非必要,他不会轻易进女子的卧室。所以,何青衣还算安全,涂了脸,躺下了。
算起来,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不知道,乱雪庄里怎么样了。
她正想着,含笑倒是过来了,敲门问了下她,要不要茶水。何青衣听见茶水两字,现在都有些过敏了,赶紧拒绝了。
再一看,她屋子里的梳妆台上,似乎有基本奏折,何青衣看了一眼,是这两天的,怎么跑她屋里了。
“含笑,”何青衣问,“我屋里怎么有奏折啊。”
“昨儿小姐发烧,”含笑说,“皇上来陪了半日,大概是那时候落下的。”
“哦,”何青衣又说,“你也再睡会儿吧,时候还早。”
含笑应声去了,何青衣却有些记起来了,似乎是邓云鸿陪了一会儿。她想起谢秋冬跟邓云鸿来,又觉得恶心的要命。
如果说,她刚回来的那几天,不愿意跟邓云鸿接近,是因为过去的不好印象。
现在她对邓云鸿,却是避若蛇蝎了。经过前天在东暖阁的一个晚上,她对邓云鸿,已经无法正视了。看见他,就马上联想到他跟谢秋冬两人的影子。
以前,她也撞见过林疏影跟邓云鸿在床上,可那会儿她没敢细看,马上就跑了。可这次,她看的不要太清楚了。谢秋冬眼里的那股子挑衅,实在是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