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了进去。
手指舞动如蝶,变换交错,楚越依稀看见另一双修长的手附在她手背上。她沉浸在乐律里,一时觉得是自己在对苏翊话,一时又觉得是苏翊借着她的手,在对她话。那音符之间,她根本分不清是向着她还是他。缔造音符的人,究竟是她还是他?
想来,苏翊为她谱的琴曲“相思”,她还只听他哼唱过。今日第一次付诸琴弦,却是她亲手演奏。
离别总是在懵懂无知中发生,以至于斯人已无影,还未意识到发生过离别。哪怕是玲珑如她如苏翊,也不禁犯了这个错误。他们总以为今后还有的是时间,还有很多机会去抚琴纵舞,还有很多岁月去琴瑟静好。
最后一个音落于弦端,楚越久久闭目。她听见阳光透过树丛在身边晃动,听见远山中空灵寂寞的脚步声。她嗅到青竹香味溢过数个季节、几段生死,静谧环绕在她身边。
下无不散的宴席。苏翊来跟她道别,她也该再见了。
楚越收好琴,抱在怀里,转身,就见沐云殊身边不知何时站了萧峻珵。
萧峻珵看似还沉浸在那段“相思”中,神色忪怔怅惘,看一眼楚越,嘴唇动动,却终是无言。
楚越对他笑笑,洁净如婴孩,转而看向沐云殊,甚至带了几分娇嗔,声:“爹爹,带我回家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