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就记不得我关照你万事把自己的身体摆在前头?”裴宁假意作恼,意味深长地道:“不给他,这是我的东西,就像这对耳环,只能给你一个人。。。过去的我,现在的我,都在这里头。。。。。。”
舒景悦一时不解她的话,听到不给儿子,心里却古怪地觉得蓦然一松,又是安心又是欢喜。心道自己实在是没道理,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竟为了这么一条链子在心里和自己儿子拈酸吃醋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裴宁说这东西和耳环一样,又觉得心里莫名地甜蜜。不自知地伸手在耳上捏了一下,那珠子戴了许多年,还是温润而浑圆。
裴宁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伸手把他抱紧了,轻笑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等明天,我去和小鬼头说说道理,要是真说不通,干脆把小阳叫回来,反正他一贯最喜欢跟着小阳喊前喊后,小阳说话比我说话还听得进。”
两人还在说话,眭大夫便提着药箱来了,裴宁依旧抱着舒景悦,只把他的手递给大夫,见他把了脉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神色,才稍放下心来,问道:“快入冬了,这时令他身上容易不爽,烦劳眭大夫想想法子。”
“东家,老爷身上这两年已经好了很多,只要长时间照着方子调养,虽说入了冬,也不会有多少不适的,”眭大夫拱拱手,一边收起药箱,闲话道:“我看到二小姐和小少爷在外头站着,像是有话要和东家说,这。。。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唔,让他们等着吧,”裴宁挥挥手,一边道:“去跟门房说,等大小姐一回来就让她来见我,对了,过会儿,你替我把袁管家叫到书房,就说我有事跟她说。”
眭大夫答应了一声下去,舒景悦在床上动了一下,疑道:“你叫袁管家做什么?袁婵虽说不好,可袁管家在咱们家做了这么多年,可没什么错处啊。。。。。。”
“放心放心,”裴宁拍了拍他的手:“我叫她不是要难为她,就是跟她商量个事。。。。。。你啊,真是闲不下心。。。。。。”
舒景悦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却又道:“哎,你这么急着叫小阳,她刚回来总得先跟她夫郎见见面,门房那么一说,她指不定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又要心急上火的。”
裴宁哭笑不得地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相公,现在为妻命令你立刻歇下。。。不许再想别的事了。”
正如舒景悦所说,门房传了裴宁的话,舒阳自己院门都没进,缰绳一扔就往裴宁书房去了,进屋时正与刚出来的袁管家打了个照面,匆匆招呼了一声,便敲了门进去。
“裴姨,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哦,你先坐,”裴宁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来,才道:“小鬼头今天把你小舅气着了,父子两个正僵着呢。”
“什么?小舅没事儿吧?”舒阳一惊,见裴宁面色如常,猜测舒景悦定不会有什么大事,才放下心来,笑道:“小鬼头闹什么别扭了?一会儿我上他院子里,好好说说他,让他给小舅赔个不是。也好叫小舅消消气。”
裴宁点头笑笑,把下午的事和儿子对袁婵有好感的事都和舒阳说了,推了杯茶给她,一边道:“这事我跟你说,一来是因为你打小就懂事,这事你绝不会在外面乱说,二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小鬼头从小在你身边跟前更厚,也肯听你的话,你觉得他这回的主意怎么样?”
“简直是胡闹!”舒阳仔细听了,略想了一下,一扬眉拍桌起了身,怒道:“袁管家家中境况如何且不去说它,单是袁婵本人,那是一个只懂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绣花枕头,小鬼头要真嫁了她,日后有得后悔!我去和他说。”
“你小舅和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想了一下,小鬼头这次倔得很,他又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总以为是咱们嫌贫爱富,倒觉得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的。要光凭说的,恐怕你的话他也不一定听得进。”
裴宁点点头,拉着她重新坐下来,一边道:“我方才,把袁管家叫来,也是和她说说这事,她在咱们家也不少年了,可以说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袁婵的心性怎么样,她更不会不知道,所以,我把她打发到苏州分号去待一个月,我好把小鬼头的事处理了,要是有涉及袁婵的一些地方,她也不会在这里两头为难。”
舒阳一皱眉,思量了片刻,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又想到裴曦自小是被她们宠着长大的,心思比旁人要更直率纯净,却也容易一时看不清事情的内里,点头道:“小鬼头人小,脾气倒是大,借着这事磨磨他的性子也好,就算他对那袁婵真有一点感情了,趁着年纪小,要断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