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足够流成河流,有士兵的,有奴隶的,也有商人,还有无数国王和王公的——哪怕是最有智慧的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历史,贵者与卑贱者的颅同样被斩落,热血一同浇灌黄沙。
疯狂而彻底的杀戮震慑其余的反抗,红魔军的声传遍砂之海,商人与贵族谈起他们如同恶魔,这些风闻来到平民与奴隶的群体中,形成的却不是血色梦魇的形象。
因这些自“解放者”的异教徒对平民和奴隶确实非同一般。水之国中没有奴隶,国王和贵族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削去所有权力成平民,过去管理城市和国家的官员也全都被异教徒弃置,他们连学者的劝告都不听,一切权力都由自己掌握,只有那些最愿意服从他们的人才能从他们手中分得一些权力,甚至包括卡斯波人。
在这些异教徒面前,人与人竟然是平等的。
有人断言异教徒一定会被这些人民推翻。
这种事情从未如他们期望的发生。
异教徒强,公正并且有智慧,在他们的国度之中生活,只要能够干活,就不必担忧干渴和饥饿,异教徒从遥远的西方运来比整个砂之海的商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商品,人们不可以买到足够的盐,还能买到便宜的糖,柔软的衣和结实的鞋子——他们就是用这些报酬发人力去他们修筑水渠和开辟路的。这些劳作被愤怒的王公斥责奴役,异教徒没来的时候,人们一样要艰辛地劳作,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更重要的一点是,异教徒虽然成新的统治者,人们并不把他们看成贵族。贵族是不干活的。异教徒们不仅干活,还干得又好又多,他们不仅自己会干活,还会把干活的本事教给那些与他一同劳作的人,他们既是统治者,又是教导者,还是弱者的庇护者。
除战争与杀戮,他们几乎没有别的德瑕疵。
人们什么要推翻这样的新人,在连教首都自愿加入水之国后?
水之国能在三年里吞并三分之二的沙漠国家,人民的倒戈或者不抵抗功不可没。无王公如力宣扬红魔军的渎和凶残,“异教徒”才是正之选的流言就像风滚草一样生生不息。水之国的红魔军战斗得越多,胜利越多,他们的形象就被人们化。
红魔军百战百胜。
红魔军以少胜多,不仅总是以少胜多,他们甚至能在打下一座城池之后毫发无损。
除他们是战者,人们对这种强没有别的解释。只有的战士才能控制雷火之力,也只有无上悲悯的天,才会让他的战士只在战场屠戮敌人,只要敌人宣布投降,他们就会停止打击,无之前对手对他们如污辱,在战斗之前和之中使用等卑劣的手段,他们也不会对俘虏发泄怒气。
红魔军是唯一一支从未屠过城的军队。
也是一支从未侵犯过弱者,无行军路上经过多少部落或村庄,也没有劫掠过的军队。有时候他们遇上一些正遭受苦难的部落或村庄,还会分出一些力量去帮助他们。
对那些渴望着他们来到的人们来说,他们是解放者,更是拯救者。
军队沿着路前进,城市的轮廓渐渐在气浪中浮出来。
罗萨尔度联络哨位,确认情况未见变化,便带领着军队走下山坡。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的移当然是醒目的,在这样的距离上,对手从城墙上就能看到他们的到来。
能看到,那又怎么样呢?罗萨尔看着城墙下已经列阵的骑兵想。
他们红旗军已经纵横沙海三年,他们的作战方式早已不是秘密,还要摆出这样徒劳的阵仗呢?
又向前走一段,炮兵停下来,原地展开阵地。虽然情知此战难免,罗萨尔还是例行派遣使者将劝降书送到城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