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清平眼中的绝色容颜,于常人来说却不大能入目的……
迦南司看承天别扭的神情,不由笑意更深,低声道:“清平的口味,我虽不敢恭维,但念在你我结发的情分上,我也只能忍了。”声音虽低,却足以让在场人都听个清楚明白……
真是一个比一个毒……
承天翻了个白眼,甚为无奈。
清平咳嗽了一声,极为轻缓,道:“本是抢了你王妃来助我收弓,倒被凤帝这一闹,省了不少力气。如今我将你的王妃完璧归还,你可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迦南司深笑看他,道:“魔尊这笔糊涂账,还是留待半年后再一次清算吧。”
“好主意,”清平轻扫过承天,声如鬼魅绕心,道,“半年后开战时,我再来抢你的老婆。迦南司,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输,否则你的老婆和儿子就全是我的了——”
迦南司悠然一笑,道:“无论输赢,她都只会是迦南王妃。”
无论输赢,她都只会是迦南王妃……
如此随意,却也如此坚定。承天看着迦南司的侧脸,一时无言。
清平似是深觉无趣,回头看了看龙帝:“墨玉见效了,龙帝景然一个时辰后便会醒来。一个时辰,刚好可以会一会我的长兄凤帝——”
一语道破的,是他的局。自他拿出那墨玉起,景然便已得救,而这一切的戏码,都不过是为了让繁弱心甘情愿的化身为弓……
清平似是猜到承天的想法,只笑笑看她,道:“承天,你不用如此瞪着我,这一番苦心演戏都不过是因为你有孕在身,若是迫你收弓,总免不了会动了胎气,”他顿了一顿,声音轻柔如水,“我毕竟是魔尊,心中自无黑白是非……所以,此番你也欠了我。”
他说完挥了挥手,带着卿芜先行推门走出内殿。
承天看他离去,又见迦南司笑意满满地看着自己,脑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那魔头竟没有还自己音容,就如此离开了?
“承天,”迦南司摇头,笑看她,“在想什么?”
承天眨眨眼,再眨眨眼……却无奈是个哑巴,难以说出自己的念想。
迦南司啊迦南司,亏你还如此安然,那魔头若是解决了凤帝重回魔界,你家王妃我就要顶着这张脸一辈子了——
迦南司悠然环住她,只这么看着便已让她心跳加速,神情恍惚……
未待反应,那唇便伴着淡淡的香气,一路轻浅辗转而下,极为温柔眷恋地跳动着所有的心神……方才那一堆悲凉伤感,还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轰然瓦解,却就在彼此呼吸逐渐紊乱时,迦南司忽然松手放开了她。
“迦南司,”承天哑然,道,“你对着这张脸不觉得难过吗?”
厄?声音……
“本王不才,恰学了些无聊的法术,”迦南司深笑着看她飚红的脸,停顿片刻,才接着道,“记得,本王对其它女人的脸,是提不起半分兴趣的——”
长生的劫难
数月前东海蛟族叛变,传闻魔尊清平现身东海,一道混沌野火伤了龙帝,杀了凤帝。
而更意外的,龙帝即将大婚的侧妃竟是鬼迷了心窍,对那魔尊一见倾心,抛下重伤的龙帝,随清平永坠魔道。龙帝勃然大怒,灭蛟族皇族,只言凤帝咎由自取,遂宽赦凤族扶持新任凤帝。
不日,龙凤两族共呈奏表于天帝殿前,主动请缨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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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淮水,秋期将近。
岸边习习晚风吹拂萧萧疏柳,江边日头尚未落下,水中便已华灯初上,自是一片人间繁华风尘无边。水面上灯摇幡飘,有一艘大船极为醒目,自有笙歌漫舞撩人心魂,偏胜了那些秦淮河逍遥坊,让不少坊主咬牙嫉妒。
“主子在里头睡了,莫要惊了。”
侍女小心放了最后一层帘子,道:“晓得了,不过主子曾提过,这几日会来个贵客。若是此人来了,无论何时都要通禀。
这两个侍女生的极美,却不过是这船上地位最低的,而那些不时来弹琴奏曲,与主子把酒言欢的,远比这船上一十九个侍女地位要高上许多,也美上许多。
不过……再美,谁又能美过他们的主子。
此时,恰有一叶扁舟分水而来,那立于舟尾的女子素青锦衣摇曳至地,从头到脚没有半分首饰装扮,眸弯如新月。她身侧站了个六七岁模样的男童墨发玉冠,清冷绝伦的面庞毫无表情,一双墨色深眸却是内敛无波。
这一女一童,方才一亮身,便已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