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点头,“主子们点的戏有新意,没什么麻姑献寿之流。那种唱吉祥的其实都听腻了,换别的倒好。”再往前敬了敬,“您不吃?”啧啧一叹,拉着长音道,“想是手酸呐,要奴才喂吧?”
皇帝飞眼看她,“脑子灵,可造之才。”
她咧嘴笑,“可不,我是有眼力的好奴才嘛!”
说真的,汤饼其实就是面片儿汤。水开了往窝里揪面片,一个个揪得猫耳朵似的。老百姓吃得粗,加点儿盐就上桌。宫里御膳可不是,汤头有讲究,什么汤配什么料,都有定规。素以舀了一勺往他跟前递,“来张嘴。”
皇帝吃了口,问,“你前头用过吗?”
素以笑道,“寿宴上寿桃寿糕管饱,先前主子娘娘给我包了一手绢,我吃多了,现在还泛酸水呢!”
皇帝一听有门儿,既然说到泛酸水,他顺着话茬儿就往上攀,“离上回那个才三天,也没进去,不能怀孩子吧?”
素以太阳穴上一跳,“那套把戏快别说了,怪臊的。”
皇帝心道哪能不说呢,这么好机会!从窗上微开的缝里望出去,一捧红红的炭火老远过来,明暗之间已经到了门上。荣寿弓着腰进来,把倒扣着铜罩笠的暖炉放在离御案较近的地方,顺势打了个千儿,垂手退出去,临走还关上了门。
素以透过绡纱看见站班的人潮水似的散了,心里只觉奇怪,“主子放他们看戏去?不能吧!”
皇帝支吾了下,“园子里规矩松散。”
她疑惑的嘟囔,“御前还有松散的时候?”想想不对,瞧他两眼熠熠发光,不由尴尬的发笑,“留奴才一个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