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省省会佳木斯的佳木斯公园,还改称“琛澂公园”,第二年即被提拔为伪治安部大臣。
“于大头”瞧得起的“小二”没几个,偏偏又被“小二”管着。别看表面上在他这位“大王”面前,一个个“哈伊”、“哈伊”得三孙子似的,背后随便捅咕一句,就够他喝一壶的。他觉得憋气,除了跟伪军发发牢骚外,还借“耍酒疯”向日本人发泄。
日本人好酒,而且几乎喝酒即醉,醉了就闹。日军讲“阶级服从”,官阶高的有错的时候,部下不敢反驳。可喝起酒来就没这个了,似醉不醉中损他骂他几句也无所谓,第二天去办公室向他赔礼道歉:昨天我实在喝醉了,有很多失礼之处请阁下原谅。他哈哈一笑,不但不怪罪,反倒夸奖你坦率直爽,可交朋友。“于大头”外表粗野,却内心细巧,机敏过人,又有一副海量,每次喝酒都是主角,大耍酒疯。连关东军现役中将(伪军中的顾问、指导官,不少是预备役)、伪治安部最高顾问竹内这样的“小二”,也不放过,一样耍弄,使大家尽兴,觉得这人对脾气、合得来。伪官们则认为他敢跟日本人来这套,有种,是条汉子,人气大增。至于他自己,那份得意就不用说了。
像于琛澂一样,于芷山、张海鹏在自己那方天地里,原本也是说一不二,张口就相当于“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如何受得了“小二”的管制?可受不了又能怎样?于琛澂每周六举行家宴,请伪军高官吃喝,有时还借打麻将输钱,笼络人心。这当然是犯忌讳的事。熙洽、于芷山也每月轮流请一次,被日本宪兵调查就拉倒了,于琛澂照请不误。日本人说:于琛澂嘛,他向来是不拘小节的。
1935年秋,于琛澂访日期间,会见能够左右日本朝政的黑龙会头子头山满。谈到“满洲国”的治安、移民、鸦片专卖、“民族协和”,头山满有时点头,有时摇头,甚至提出批评。于琛澂不理会,管自侃侃而谈。
回到住处,给于琛澂当翻译的他的侄孙于也华说:二爷,你今天讲得是不是过火了?
于琛澂笑道:他不满意又怎么着?别看他们说杨靖宇、金日成是“匪贼”、“匪首”,内心里对这些人其实是很敬佩的,认为他们有民族气节。对咱们呢?表面上甜哥哥、蜜姐姐的,那心里不知骂你多少遍猪狗不如了。你再在他面前装孙子,谁还把你当盘菜?俺说的那些事,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过想掂掂你的斤两而已,俺是那么容易掂的?你年轻,不懂,好好学着吧。
也是算天才演员了,比起溥仪、张景惠来,只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罢了。
不过,论起当奴才的道行,实践证明谁也比不了溥仪和张景惠。
日寇侵占热河,张海鹏被任命为伪热河警备司令官兼热河省长,身边一群“小二”,他能高兴吗?溥仪由“执政”而“皇帝”,张海鹏去参加“登基”大典,回来一看,自己的亲信都让“小二”调走了。这个“张飞”拍着桌子就骂开了,“小二”们把身子绷得溜直地“哈伊”,那模样大嘴巴子扇脸上也一样“哈伊”。第二天,顾问部就将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张海鹏不用说了,亲信们那个得意呀,说司令官是张飞转世,谁敢惹?
两个月后,高级顾问关原六大佐去趟“新京”回来了,对张海鹏说:老将军平日常说愿在皇上左右,我们体会老将军的心愿,请老将军去到“新京”,在皇上左右当全国最高侍从武官长吧。
张海鹏已经六十六岁,该退休了,让他去溥仪身边当个“警卫员”也行。可于琛澂才五十五岁,且精力充沛,应该说是年富力强,更不用说那些征战“功绩”少有人能比了,怎么也被授予个“将军”(“满洲国”称元帅为将军),高高地挂起来了呀?张景惠都七十四岁了,那“满洲国”要不垮台,不还当他的“总理大臣”吗?
于琛澂自以为得计,时间久了,鬼子能不明白吗?
当了狗了,还想对主人汪汪两声,以显示奴才的尊严和能耐——于芷山的这一幕发生在1932年7月(又说是10月)。这时他好像还脚踏两只船,实际那天平已经沉甸甸地垂到汉奸这条贼船上了。
关东军给这位伪奉天省警备司令官配了个少将部附,叫掘内一雄(这小子给自己起个中国名字“满良”,即“‘满洲国’的良民”)。“九一八”事变前,东三省各军署中就有日军顾问,与今天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于芷山好像有点儿不大适应,这个走狗觉得这是身后跟了条狗,就依然回到原东边道镇守使署的海龙县山城镇老巢。这当然要引起日本人的怀疑。而于芷山自恃有7个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