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见状眸光顿时亮了,回头看向桌面,见桌上有茶杯,忙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期待的朝苏挽烟举了举。
苏挽烟:“……”有完没完。
她别过眼,不再理他。
“……”余南卿好不甘心。
长公主跟元和帝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也正是这片刻的小插曲,皇辇驶进了林子。
长公主长袖一挥,突然从皇辇直接跃到旁边的马匹上,只见马匹不安分的动了动,便被她拉紧了缰绳,冷眸笑道:“无趣,皇兄,臣妹先行一步。”
说完,她驾的一声,一马当先的消失在了林子里。
元和帝忙吩咐了句:“跟上,不可叫她乱来。”
命令一落,顿时就有骑着马的护卫追在长公主身后。
“唉。”元和帝指了指长公主消失的方向,笑看着余南卿:“听宜从小便是这般任性贪玩,朕还记得父皇在世时最是宠她,如今这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撩袍坐在了软垫上,继续笑道:“这么说,朕倒是记起来了,那时三弟的性子最软,与我们几个在一起,总是不爱说话,一如今日这般。”
“……”余南卿看了看身后。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在进林子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大半,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马车与皇辇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
而这座下的皇辇,速度好像也快了些。
元和帝顺着余南卿的目光向后看去,突然笑问:“三弟,你可是在怪朕?”
因为这句话,余南卿终于看向元和帝,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似乎也不是真的要余南卿回他的话,元和帝继续笑道:“朕给你赐了这么一桩亲,你不喜欢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如今看你与苏挽烟感情这么好,朕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
“只是朕很好奇,三弟你是……当真是喜欢上了苏挽烟?”元和帝眯着威严的眸眼,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中充满了生疏与陌生,哪还有方才的熟络:“这个意外,朕倒是如何都没有想到,朕在想,如果苏挽烟出了什么意外,三弟会做何反应?”
此话一出,余南卿瞳孔瞬间变得灰暗,宛如一潭死气般,看着元和帝的眼里是毫不客气的杀意。
元和帝心底不由一颤,背脊莫名一凉。
威严的神情也在瞬间冷了下来。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远宁侯府,即便苏挽烟代嫁过去,他也认为依余南卿的性子,苏挽烟根本熬不过几天。
可如今,看余南卿这副神情,他是真的动情了。
元和帝觉得是件好事,余南卿有了软肋,可以更好的拿捏他,今日的计划也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然而莫名地,在余南卿这股杀意扑面而来的时候,他心底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今日一行,他只许成功,不容失败,否则将后患无穷。
对峙之间,还是元和帝先打破了僵局,他呵呵一笑:“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三弟不必当真。”
“昭明园中的水缸,皇上可还记得?”余南卿突然吐出一句。
元和帝神情顿时一颤。
随即便恢复了神态,笑道:“自然记得,朕还以为这么久远的事三弟忘了呢,当时朕也不是有意的,事后想起,便匆匆忙忙带人前去,却发现三弟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就是现在想起朕也是后怕。”
余南卿长眸直视着他,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宛如嘲笑:“是么?”
那模样,明显是不信。
不仅不信,还是已经掌握了十足证据的语气。
元和帝一口郁气堵在心口,顿时有点坐不住。
孩提的那些事,也值得他今日翻出来说道?
那时他们几人约好了玩捉迷藏,他把余南卿骗进水缸,盖上盖子后便搬来石头将盖子压死。
那半缸的水,哪怕不能把余南卿淹死,也能在第二日让他染上风寒,严重的将不治而亡。
不错,即便他是存了心思那又如何,身在宫中哪位皇子不为自而谋,哪怕是父皇一直看中的余南景,难道他就一点龌龊事都没做过?
余南卿手上亡魂数以万计,他有什么资格反过来嘲笑他?
他现在可是大晋的皇帝!
“皇上!”突然,有位士兵轻呼:“是鹿!”
元和帝几乎没有停顿,话声刚落,一旁的白玉象牙弓就已经握在了手里,箭已在弦,满弓震响,只听“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