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收皇粮的买卖要快多了。更为致命的是,那些大宗买卖都不在当今陛下手里。当今天下,第一大的事就是钱,现在有钱,但大多不在国库里边;第二大的事是兵,虽然有兵,但可以调配、听指挥的也没多少。别看官家坐上了帝位,其实很多话都说不通。”
明兰:“所以你之前宁愿得罪太后也要把她手里的玉玺骗回来?”
顾廷烨颔首:“玉玺一盖,好歹能让那些不安分的人收一收心思。”
明兰:“只怕如今,玉玺虽然收到手里,也很有些人阳奉阴违?”
顾廷烨:“先帝施政是以仁厚为主,几十年里恩荫不绝,养出了如今这满朝文武,他人虽然不在了,朝中很有些要臣都希望如今官家能效仿先帝、照着先帝的路这么走下去。可官家呢,果敢刚毅,执意要改革,那自然有人要不高兴了。”
明兰想起上一世赵宗全面对血诏虎符时的怂样,道:“果敢刚毅?说的应该是桓王吧。”
顾廷烨笑着刮了一下明兰的鼻子,没有否认:“桓王心存大志,他早就看出朝纲积弊深重,不改不行。就说军队这块,我执掌禁军没多久就看出了一大堆的毛病,吃空饷、偷军粮、占民田,器械库大半都是空空的,拿军饷去放高利,林林总总骇人听闻,更别说其他衙门,人浮于事、苛索民财。”
明兰:“所以,有些心思不纯的人看见当官能有那么多的好处,更要想尽办法挤进官场。那些人当官不是为了造福百姓,只是为了也拿着手里的权力搜刮民脂民膏。”
顾廷烨:“所以,我不愿帮顾家那几个求官。”
明兰:“我懂,我也不给康姨妈的儿子求官。”
顾廷烨:“我要举荐的,必定得是于国于民有益的人。”
明兰:“举国上下万万人口,你必能寻得同道之人。”
顾廷烨捏起明兰的手:“这不就有个同道之人在身边?你给陛下写的话本子如今可比大相公们的奏章还要受陛下重视,为避免再被大娘娘偷走,如今都送去了皇后娘娘的案头,官家每日借着看望皇后娘娘的幌子去读,读完还能和娘娘商讨一番。总之,如今你可堪比皇城司的指挥使了!”
明兰笑着低下头:“别乱说,我算个什么呀,不过就是把码头野闻整理编纂,最多算个文书……对了,你预备怎么处理军中的问题?能在军中动这样的手脚,背后之人必定得是威高权重。如果博弈太狠,恐怕伤到你?”
顾廷烨勾起嘴角,露出邪魅一笑:“眼前我自然不会查那么深,把明面上的这些小罗罗处置了也就罢了。要想根除这些问题,还得从军政入手,要改制。”
明兰:“如何改?”
顾廷烨:“整体框架尚在讨论,不过,我已经和桓王商量好,先在要紧的西北前线屯兵。”
明兰:“战时为兵,闲时垦田,自给自足,便也就没空饷可图了。”
“没错。”顾廷烨把人搂到怀里,“如今,太后与陛下争权,不是兵的事就是钱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是一场恶战。桓王父子于我有恩,只怕今后,咱们家没什么太平日子过了。”
明兰紧紧靠在他胸口:“前路漫漫,愿与君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