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脸谄媚道:“哎呦,官老爷,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说着,一双肥猪手就要拉杨菀之。杨菀之不着痕迹地向后躲了一下,焚琴清了清嗓子,带着些警告意味道:“这位是冬官署的杨大人,也是在明宫的将作大匠,此次是来监督指导云头村重建工作的。”
“想不到杨大人如此年轻有为,还……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赵水生那张只会乱拍马屁的嘴把杨菀之一众人都听尬了,赵八宝悄咪咪斜眼看了一眼杨大人脸上两坨喜人的冻疮,替赵水生用脚趾抠了抠地板。
杨菀之也被赵水生弄得很无语,她一个盖房子的,夸她的长相那叫夸吗?她拧眉,对赵水生道:“本官是来赈灾的,不是来和你寒暄的,你既然是村长的儿子,便速带我们去见村长,顺便汇报一下你知道的情况吧!”
“是是是,大人您真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小的们,替杨大人拿一下行李,咱们先带杨大人去住处安顿!”赵水生一挥手,就有一个小厮上前来牵杨菀之的马。另一个小厮傻傻地问:“大人,您的行李呢?”
杨菀之身上空空荡荡的,根本没带行李,只有几件换洗的小衣在焚琴背上的小包裹里。
杨菀之此时已经开始皱眉了。
焚琴见状,连忙呵斥道:“大人是来赈灾的,不是来度假的,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这……”小厮看了一眼赵水生。
杨菀之开口道:“焚琴,安排我们这些冬官工匠的住处,也是村长的分内之事,不必责怪。只是本官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赵秀才,劳烦您带路吧。”
热脸贴上冷屁股,赵水生脸上还是谄媚,笑意却淡了些。看见赵八宝在队伍里,悄悄问道:“八宝,这次来的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赵八宝连忙道:“水生叔,可不能乱说,这位是齐光公主那个养姐,圣人钦点的将作大匠。”
“哦?”赵水生脸上的笑意又真诚了几分,原来是个硬茬,难舔也是正常。
村长家是个五进的大院,也是这个村子里为数不多幸存的房屋。也许是听说了杨菀之的身份,村长居然把主院腾出来给杨菀之住,而十个工役则被安排去了杂院。
赵八宝本来得了杨菀之的准许,可以回家住,结果赵水生告诉他,他家也已经被雪埋了,如今他爹娘和他媳妇嫂子都挤在村里祠堂呢。赵八宝一听,又是一阵着急。杨菀之把焚琴留在村长家,她宽慰赵八宝道:“至少你家人都还平安,咱们这次来,就是重修村子的,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好说。”
“是,是,杨大人说的是。”赵八宝含着泪道。
杨菀之见他已经等不及要去祠堂了,她也不想再让赵水生在这里拍马屁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果断让赵八宝带着他们往祠堂去。
如今云头村剩下三百多位老弱妇孺,大都挤在房梁都被大雪压弯的祠堂里。虽然已经有手脚麻利的给祠堂屋顶除过雪,但杨菀之一进祠堂,就见那大梁已经弯曲到了临界点。赵八宝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家人抱在一起,失而复得一般,哭做一团。而有其他工役的家属也围过来,向赵八宝询问自己家亲人的情况。
杨菀之无暇关心他们的叙旧,绕着祠堂逛了一大圈。这祠堂修得很不好,也许是后期扩建过,做成了一个勾连搭式的屋顶。这种屋顶可以理解为两个坡屋顶连在一起,从侧面的山墙看去,就像是连绵的小山。但从美观来说,这种坡屋顶是很好看的,可勾连搭屋顶的最低点,却成为了积雪的“山凹”,这无形之中加重屋顶的负担。原本可以顺着屋顶滑下来的积雪变成了不断累积在屋顶的雪荷载,即便已经清理过积雪,可屋顶最低点的那根梁显然已经不堪重负,檩条也严重变形。这个在这些灾民眼中遮风避雨的祠堂,在杨菀之眼里就是一个大型的危房!
杨菀之当下就道:“这座祠堂,已经不能再住人了。”
“大人,咱们村子里除了这祠堂,已经没处可去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老头子起身,含泪道。
“是啊!没了这个祠堂,我们还能去哪?”一众灾民纷纷出言。
杨菀之知道,自己穿着一身官袍,初来乍到,和这些百姓有距离。因此她将赵八宝喊来,对赵八宝说:“你虽然没有学过冬工之术,但在我的营造上也做了两年工役,你且看这祠堂的大梁,可还安全?”
赵八宝是个实在人,在在明宫也算是杨菀之提上来的一个小工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赵八宝一看那房梁,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对那个老人道:“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