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這一刻心裡的感覺是驚訝,還是不知來路的怒氣,或者難過。
他把祁奚手裡的筆取下來放好,然後說:「吃完飯再畫,你要按時吃飯。」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這一瞬間腦子裡想了什麼,他手上沾著顏料,急忙地跑去衛生間,「我洗了手就來。」
傅檐川站在原地,又不由地看向了祁奚的畫,畫裡面透露出來的那種突破一切隔閡的愛意,讓他震撼。
接下來幾天,傅檐川做到了每天都回來,祁奚白天畫畫,晚上和他吃完飯就不畫了,寸步不離跟在他旁邊,他做什麼也不打擾,就在旁邊看著。
他不禁地問:「祁奚,不無聊嗎?」
「不啊,你知道畫畫最重要的是什麼?」
傅檐川停下動作向他看去,他笑著說起來,「畫畫最重要的就是觀察,無論多小的細節都要觀察,我現在就在觀察你。」
「所以,你在畫我嗎?」
祁奚頓時一臉被看破的表情,但堅定地否認,「我沒有,上次之後我就沒畫了。」
傅檐川靠著沙發,祁奚趴在他旁邊,他轉過身俯下去,貼近了說:「我允許你畫,可以把你畫的給我看嗎?」
祁奚一點沒發現自己暴露了,還裝著他沒畫地說:「哦,那等我下次畫了給你看。」
「好,我等著。」
祁奚的病好了,終於回學校上課,但是傅檐川讓他不要再去食堂里吃飯,他以為傅檐川的意思是讓他去學校外面吃。
雖然現在知道渣哥騙了他很多錢,但錢還沒有還給他,他根本沒那麼多存款天天在外面吃,傅檐川給他的卡他也不刷得太多,怕超過了他的工資。
到了中午,祁奚還在為難去哪裡吃飯,突然接到了權叔的電話,說是來給他送午飯的。
他震驚得張圓了嘴,找過去果然看到權叔拎著保溫桶等在那裡,他感動得抱著權叔說:「權叔,你怎麼也對我這麼好!」
權叔笑著說:「是先生吩咐的。」
「你給我送來也很好!先生也很好!感謝傅先生!感謝你們!」
祁奚感謝完接過保溫桶,權叔告訴他,「你吃完帶回去就行,我會叫人過去拿。」
「好的,謝謝權叔。」
「不用謝我,這是我的職責!」
祁奚不認同地說:「誰說的是職責就不用感謝!我就要謝!謝謝權叔。」
權叔笑了一聲,「你快去吃吧,別餓著。」
「那我走了,權叔再見。」
權叔看著祁奚跑遠才轉身,走出了校門往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走去。
車后座的車門打開,他站在門邊恭敬地對著裡面的傅振榮說:「董事長,您要見見他嗎?」
傅振榮不屑地冷哼,「傅檐川那點心思以為我不懂?他就是為了拒絕和何家的婚事,故意弄個人來讓何家知道,然後主動反悔。」
權叔不敢接話,傅振榮靜了片刻突然問:「你覺得這個祁奚是個什麼樣的人?和檐川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權叔思忖著措詞回答:「小祁先生是個很單純的人,應該沒有那麼多心思。」
「現在哪有什麼心思單純的人,越是單純越是裝的,就檐川就吃那一套,和當年那個秦輝一樣。」
傅振榮說完又突然問:「秦輝死了有幾年了?」
「5年了。」
權叔答完,傅振榮就把車門關回去,關門的響聲就像是他的不滿。
祁奚下午只有一節課,回去才4點,他今天十分高興,因為傅檐川對他太好了,回來的一路把保溫桶當寶貝一樣抱著。
他打開門剛換好鞋,見到傅檐川從房間裡出來,像是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早回來,佇在了原地看著他。
「檐哥!」
他叫著傅檐川跑過去,繞著傅檐川轉了一圈,回到傅檐川面前上下地打量。
傅檐川好像是專程來換衣服的,脫下了他平時仿佛鎧甲的西裝,連頭髮都放下來了,穿著休閒的昵外套,整個人添了一層溫和的氣質,雖然還是氣場壓人。
祁奚終於打量完,滿眼欣賞地說:「你怎麼這麼帥!穿成這樣是要去和誰約會?」
傅檐川喉嚨里的話壓了幾遍都沒有壓下去,他還是說出來,「我去看望一個人,你願意陪我去嗎?」
祁奚沒有問是誰,也沒有問在哪裡,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等我,我去放書包!還有檐哥叫權叔送的愛心午餐!等我!」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