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白:「……」
裝死大法對於老胡頭這種高級別人士,完全沒有效果。
好吧,她其實看出來自己卷子分有問題,只是不敢來找老師問。
反正分高分低也就那樣,沒人在意,都說學習是為了自己學的,可當無人可以分享時,高分似乎就沒那麼開心了。
南宛白偷瞄了眼站在身旁的解西池。
這傢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沒在怕的,當眾打架,更是囂張。
解西池對上少女一言難盡的眼神,平靜地揚了揚眉,好似只是過來散步一般。
南宛白無語。
老師,要不你罵他吧,當我不存在。
他抗罵。
「你看他幹什麼?他卷面分可扣不了。」老胡頭「砰」的一聲放下水杯,很是心累。
南宛白抓住重點,小心翼翼問:「我扣卷面分了?」
老胡頭皮笑肉不笑道:「你題答得我都不忍心再扣你卷面分了。」
南宛白「啊」了一聲,懂了又沒太懂。
反倒是解西池微勾了下唇角,斜睨著她,壓低聲音提醒道:「你的字。」
南宛白悟了。
但不代表她就會說了,依舊憋著說不出來話,緊張的要死。
老胡頭從抽屜里掏出來一本字帖,「啪」的拍在桌子上,「好好練練你的字,難不成你想讓每個老師都拿放大鏡一點一點分辨你寫的什麼玩意嗎?」
南宛白語文其實答得很好,只不過字太亂,凡是一眼看不清的,全被打了叉,尤其是作文,密密麻麻一片,扣來扣去,最後分數堪堪及格,91分。
偏偏她不是會主動與人說話的性子,寫對的題被扣分也不找老師,老胡頭沒辦法,只能將人叫出來。
毋庸置疑的是孩子是個好孩子,也肯學。
想到這,老胡頭話鋒一轉,「把字練好點,下次拿個年級第一回 來給我看看。」
他看過南宛白的成績,在語文低分的情況下,總分依然竄到六百多,倘若語文分上去,是能爭一爭的。
典型的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
南宛白伸手去拿那本字帖,被說得臉頰發燙,輕聲道:「謝謝老師。」
老胡頭:「……」
他該不會是把這孩子罵傻了吧?分扣那麼多,還謝呢。
南宛白下意識抓緊字帖,又怕把字帖抓皺,連忙鬆了些力道,眼底似有細碎的光芒溢出。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老師期待,而不是說要繼續努力。
解西池眼瞼低垂,仿佛能被她的情緒感染,啞然失笑。
小姑娘欣喜極了,眼睛又黑又亮,兩隻小白爪藏在下面被桌子擋住,一下又一下地摸字帖,時不時用指腹去按字帖邊上的角。
如果她有尾巴的話。
估計搖得歡。
這麼想著,解西池笑容更深了,那雙狹長的眼跟著略微彎起,像是在暗中觀察獵物的狐狸。
緊接著,老胡頭從桌上隨手拿了本書捲起來,敲在他胳膊上。
打狐狸。
「還笑?我沒說你是吧?」老胡頭用書戳解西池,「你也挺厲害,敢把卷子就那麼交上來,寫字太累了?你乾脆交白卷得了。」
這話就有點似曾相識。
挨罵流程出奇的相似,只不過南宛白是因為字亂扣分,解西池是因為空題扣分。
老胡頭對待男生沒那麼好脾氣,罵著罵著就用書敲兩下。
「砰砰砰」的聲響聽得南宛白頭皮發麻,解西池倒是穩得住。
她強行從裝死狀態中抽離,鼓起勇氣探頭,「老師您別生氣,我可以輔導他……」
話落,辦公室有那麼一瞬間安靜。
兩道視線同時落在南宛白身上。
她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開口:「我教他題,他教我字,互幫互助。」
老胡頭表情複雜,只差直接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太明目張胆了。上次在辦公室「自證清白」的事,他都沒計較,現在還敢說。
他快被這倆熊孩子氣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行,你倆互相『輔導』,下次考試還這樣,就去給我手抄卷子!」
談話到此結束,兩人被趕出辦公室。
解西池微俯身往南宛白那邊低了低,距離一下子變得極近。
四目相對,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意味深長道:「膽兒大了。」
南宛白抿了下唇,能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