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问:“难道还有别人在这附近?”
酒坊内传出声音:“好眼力,可惜今日你们全部要死在此处。”
只听“唰”的一声,一支笔杆由那酒坊飞出,笔杆内又射出十余金针,分作三股,各攻顾乘风、苏荣、万年灵芝。顾乘风、苏荣化出天罡猎月檠和白龙剑,与那些金针斗法,万年灵芝则疾蹲马步,由右手五指弹出五根金丝弦。那笔杆即将飞抵三人时,方才那花白头发的男子现出身形来,右手握住笔杆,左手抖出一卷长长的帛巾,试图将三人卷在帛巾之中。三人或施掌气、或放雷钉,却未伤那帛巾分毫。
万年灵芝见状道:“以寒气攻之!”
顾乘风、苏荣各以冰寒之气化于掌刀,朝那帛巾攻袭。万年灵芝索性以左手抓住帛巾,随即震断左臂。只见其左臂延展如绳,眨眼功夫已同那帛巾合作一股。万年灵芝再闭目默念一句心咒,帛巾连同他左臂顿时爆裂,化作漫天血水。他再睁开双眼,仰面张嘴,将那血水吸入口中。
此刻那花白头发的男子正与苏荣近身打斗,万年灵芝朝他喷去血水,他躲避不及,浑身上下叫血水沾了大半。血水侵染之处,无不青烟急冒、焰火骤起。那男子惨叫一声,登时没了踪影。气波由那男子咽喉漾开,三人又身处酒坊之内了。只是这次酒坊又大又挤,酒罐酒坛大大小小堆在酒坊两侧,仿佛饱满的石榴籽,互不相让地盘踞着自己的地界。
苏荣问:“万年灵芝呵,那人去哪里了?”
万年灵芝尚未作答,不远处一口酒坛轰然碎裂。酒坛的碎片攻向三人,万年灵芝右臂一挥,便将碎片化作齑粉了。
苏荣喝道:“真真是个鼠辈,藏头露尾,可怜至极。”
万年灵芝听罢,仿佛有所触动,左右盼顾,回头看看酒坊外的竹林,道:“我们中计了。”
顾乘风道:“莫非我们正在灵火瞒天阵中?”
顾乘风一语未尽,那花白头发的男子已由一口酒缸飞冲而出,朝三人连劈数掌。万年灵芝双掌一摊,由指尖迸出十道电光,齐聚到那男子身上。那男子还要抵抗,却叫电光逼得倒退数丈,以至于身子撞断一根房梁,冲出了酒坊。万年灵芝再抟身冲向高空,随即足上头下,朝地上东南西北四方各打一掌,落在书有“无花酒庄”四字的旗帜边,双掌擎天。八缕磷光由他掌心飞出,六缕落在竹林里,两缕落在小溪中。那八缕磷光坠地,各自漾起一澜气波。气波所到之处,景物都生出异状来,有的竹枝稍密些,有的竹叶又多有枯黄之色,有的甚或多出三两蕨草,有的竹枝又呈妖斜横逸之态。气波全漾开去,酒坊边的水车没了踪影,门前多了一片腊梅花,枯树桩变成一根孤零零的圆柏,旗帜也不见了。酒坊门口凭空多出一方竹几,竹几上摆一支笔山,架着两支无头的毛笔,一支楂笔,一支屏笔。
竹几后头跪坐着方才那须发灰白的男子。顾乘风三人走到他近处,他凝神看着三人,道:“我们总帮主的飞花蔽日阵精妙绝伦,想不到你们竟有本事破法。”
“飞花蔽日阵?”万年灵芝讪笑道,“这阵法倒隐蔽,可要说精妙绝伦,实在言过其实了。我看你们总帮主别的不会,自吹自擂却很有两下子。”
“你这黄毛小儿,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们总帮主!”
苏荣笑道:“你真是有眼无珠。万年灵芝怕是你们总帮主见了,也要喊声老前辈,你竟唤他黄毛小儿。”
那男子不免愕然,盯着万年灵芝上下打量,再问道:“我这无花酒庄平日里别无访客,便是远近的妖精狐怪,也从不敢进犯半步。你们三个今日来,究竟是敌是友?”
顾乘风拱手道:“这位兄弟,今日我们来到无花酒庄,确有一事。至于我们是敌是友,便看你把我们当作敌人,还是朋友了。”
“有话直说。”
“看来兄弟是个爽快人,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顾乘风道,“我们此来是为了一个道长。”
“什么道长?”
“这位道长法号玉衡,是丹霞山玄鹤七杰之一。”
那男子撇嘴一笑,拿起竹几上的屏笔,作出写字的姿态,道:“你说的这位道人,我未曾见过。莫非你以为我这无花酒庄里藏匿了此人?
苏荣道:“你自然没有法子囚禁玉衡道长,但是你们总帮主就未必了。”
那男子说:“总帮主虽练得一身仙门道术,并不与仙魔二界来往,你们说总帮主囚禁了丹霞山上的道士,可有真凭实据?”
顾乘风道:“若有了真凭实据,我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