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废话了。我劝你审时度势,莫要为别人丢了性命,到头来竟上了人家的当。”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乘风道:“你开口闭口总帮主,我且问你,你可目睹过你们总帮主的真面目?“
那男子停下佯作写字的右手,死死盯住顾乘风的双眼,说:“我们总帮主因修炼盖世法门毁了容颜,他的相貌岂是我等可见的?”
“我若告诉你,你们总帮主与皇宫大院中的国师竟为一人,你信是不信?”
那男子满面怒容,道:“你莫要信口雌黄。八年前,国师曾助皇帝剿杀我们双刀会的兄弟,他又怎会是我们总帮主?你这伎俩用来唬弄别个还成,要我相信此等胡言,除非日落东方,水向西流!”
顾乘风道:“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只好得罪了。”他话音才落,便施展混元大法,行五品莲花印,朝那男子放出五枚风雷神珠。那男子左掌急拍竹几,将笔山上那支玄色楂笔震起两尺之高,身子腾跃的瞬间,左手轻轻一挥,抓住那支光秃秃的毛笔。他直冲数丈,躲过三枚风雷神珠,余下两枚,则以手中两支笔杆撞开。
顾乘风轻点足尖,腾空而起,与那男子飞至同高。那男子以笔杆作双剑,左右开弓,专攻顾乘风的死穴,拳脚功夫甚是了得。然而正如万年灵芝所言,此人元气虽则蓬勃,血魄却呈虚空之态,恍若浮萍。一切法门,勿论正邪,都以血魄为基础,而血魄又托之内丹,由仙根中生生灭灭。徒有元气运化之术,却无充盈的血魄支撑,要使法门尽展威力是绝无可能的。好在这男人拳脚利索,尚可与顾乘风近战三两回合。
顾乘风时时让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伤了他性命。然而让来让去,那男子终于自己乱了阵脚,一时间真元逆转,口吐鲜血,由半空栽下,幸而脊背落在一根腊梅枝上,未伤筋骨。他滚了几圈,捂着胸口,揩去嘴角的血迹,悻悻然,化作一梭紫影,逃去了。
顾乘风三人进了酒坊,起初并未发现异样。三根房梁敦实得很,梁上搁着许多一人抱的大酒坛,叫人担心会随时摔下。除此以外,酒坊内莫说与酒相关的东西,便是桌几、草席也无。看得细些方可发现旮旯犄角里爬着蜈蚣,一面墙上挂满了蛛网,多少显出陈旧,与这屋子透出的新鲜木材的香气形成某种意料之外的反差。
苏荣在屋里转了一圈,说:“这酒坊里定有密道。”
顾乘风道:“我用血影流珠试探一番。”言毕,他自关冲穴放出血影流珠,将其炼作一群马蜂。蜂群嘤嘤嗡嗡,四处飞蹿,在屋前屋后转了又转,终于都聚向东侧房梁上的一口酒坛。
顾乘风收回法宝,苏荣仰头问道:“难道机关就在那酒坛里?”
万年灵芝道:“还是当心为妙。我总觉得这屋子不简单。”言毕,他以剑指炼化一缕青绿磷光,抹于双眼,朝那酒坛看去,随后道:“果不其然。这酒坛施了血咒,连我也无从透壁而窥。”
顾乘风道:“付千钧既然把双刀会总堂设在此处,这酒坊内自然大有乾坤。不过方才那人说布在酒坊外的阵法叫作飞花蔽日阵,倒使我想起另一门阵法。”
苏荣问:“什么阵法?”
“当日我同付姑娘救得她师弟孙笛,他曾提过一门阵法,叫作八仙过海阵,是至贤大司马出行时施用的阵法。我记得他说过,八仙过海阵很像灵火瞒天阵。可是灵火瞒天阵本为付千钧自创的法门,世人皆知付千钧是西梁皇室的人,他不会也绝无道理替钟至贤卖命,那么八仙过海阵又是谁人所创呢?”
苏荣道:“会不会飞花蔽日阵、八仙过海阵和灵火瞒天阵本为一法?”
顾乘风摇头道:“孙笛说过,那八仙过海阵比之灵火瞒天阵要厉害许多。要破灵火瞒天阵,只难在一个瞒字,那阵局颇为隐蔽,难于察觉,仅此而已。然而入阵者一旦发觉,稍有几分法力便可将其破解。”
苏荣道:“说不定八仙过海阵为表,灵火瞒天阵为里呢?二法互为表里,根同枝异,只在关门路数上有所变化。以他的修为应该不是难事。”
万年灵芝笑道:“非也。方才那飞花蔽日阵确有些许妙处,只可惜此阵以符箓为引,法门的根基却是南冥燮血大法,注定成不了大器。若是以玉龙神功演化而来,才不好对付哩。”他转而对顾乘风说:“方才我破此阵法虽然还算轻松,若换个法力平平之辈,莫说轻松破法了,恐怕连阵法的罩门也难得找到。如果灵火瞒天阵真如你所言,难处仅在一个瞒字,飞花蔽日阵和灵火瞒天阵倒极有可能是同源所生的。”
顾乘风道:“不怪付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