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清晰地一个影像,就算没有听到他的声线,谢初白依然可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宣守拓。
“我心里有东西觉悟,它告诉我说,它想和你们一样,想做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所以就来了这个地方。”谢初白边说边前走了几步,如果这个时候宣守拓会出手阻拦,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向,决定要摧毁的东西,她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原本她也以为宣守拓这次一定会拔刀。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的注视了她一段时间就收回了视线。
“你走吧,这几天最好不要露面,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没有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里,包含了太多不是用言语就能表达的东西,同时也包含了他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目的,一清二楚。
谢初白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冷眼旁观了太多东西,对于生死的剔除过程也不是参透,而是麻木,那种对于生命的逐渐麻木……
“你们两个之间果然是有些什么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别后重逢,旧情复始。”莫杉赁的突然出现,让谢初白的眸色深了几分,因为她感觉到不对。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宣守拓平淡无奇的声音传来。
谢初白朝他回头,就像是在时光静好的十三年前,她忽然回头朝他一笑,那笑容,格外无暇。
“你刚才说让我走,那我就听你话走啰。”
宣守拓看着她没说话,最后莫杉赁看不过眼拔刀斩向谢初白的身影时,宣守拓单手用未拨开刀鞘的刀身格挡住了莫杉赁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你在干什么?”宣守拓的语气没有多少情绪。但是,已然发起的敌意让两个人的立场处于水深火热。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莫杉赁瞳孔的焦距渐渐化作了坚定,他的脸颊上还残存着刚才在那场和z战斗中留下的血迹,左肩也受伤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泛白的脸色,在此时除了愤怒再没有其他的感情,所以,他一字一字极清晰而狠决的告诉格挡住他这一刀的人,“这个公道,我会为扬子讨回,至于那个女人,我会杀了她,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可乘。”
松开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极其突兀的一声响,犹如莫杉赁临走前看宣守拓的眼神,那种陌生疏冷,恍如路人。
也许莫杉赁在那一刻松开的不止是那一把刀,而是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他对宣守拓的景仰和尊崇,他松开的,是一份感情和信仰,有生之年的唯一信仰。
远处高墙上。
分别目睹了这决裂的一幕的夜之和z的身影逆在清冷的月色下。没有发生预期中的激战,想必是莫杉赁仍然还念着往昔之情,所以他才停了手。
而宣守拓也只是静静地转身,有坊间的人跟过来,在宣守拓的身边汇报着什么,或者是宣守拓在对他们下达什么命令。
夜之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身影,神色如潭,那目光的幽静说不上是冷漠,却又不包含感情,也看不见起伏。
回想起之前在那间屋子z和莫杉赁的交手,夜之在转身离开时,淡淡地擦过z的肩膀说,“你连这样的货色都收拾不了,要是被遇市知道了,他会怎么处置你。”
本来就有些站不住的z把视线瞥向一边,不回答也不出声,脸上伤痕的血迹已经凝结,看他的表情是有些负气的。
“还不跟上来吗?人傕找你有事要商议。”夜之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那种语气虽淡,却不可违逆。
跃下高墙,z紧随上夜之的脚步说,“你刚才对那个猎人用的,是不是就是控心术?”
许久,夜之都没有回答,跟随在他身后的z也不敢再提。
数个时辰前,有人曾对夜之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脚下的路,注定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往前往后都变得不再重要,那么庄生迷蝶的心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无法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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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中央院里,那些还挂在那颗桑梓树上的许愿瓶,红色绳线系住的瓶口和树络的枝蔓,把某个人过去的每一个年里的心愿都串连了起来。
最后,说要汇成一个梦。
如此小心翼翼的心事,小心翼翼的把它装在许愿瓶里,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一个一个画着非洲图腾的瓶子里。风一吹来,叮叮作响,彷如是时光在摇摇晃晃。
而那些是由玻璃折射出来的白色亮光,只觉得刺眼,靠在桑梓树的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