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没说话。
莫杉赁之前一直抑制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揪住初白的衣领就往墙上推,恰时赶过来的宣守拓一把制住了莫杉赁的动作。
莫杉赁略有些惊愕的看向前来的人。等到他的手放开了初白的衣领,宣守拓才放开他的,旁边还站着其他部员。
“进去吧。”宣守拓背过身,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正视任何一个人,碧波无澜的这三个字,没有人敢违抗。
从外部到中央院的回廊,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脚步,气氛一直都是压抑的。
路过大门廊的花坛时,初白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弯月,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一行人因为她的停下而不得不全都停下,期间有部员原是想上前斥责她的,因为她闯的祸实在够多,坊间好吃好喝供着她,不是让她三更半夜找事的。
初白就是在那个想训斥她的部员踏出一步后,才缓缓开的口说,“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那些部员无一例外都先是一愣,都对她的这句话不知所云,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然发生了。
声音是从明古今的房间传来的。
在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往同一个方向的时候,初白准备往回折返,只是很可惜,她转身还没走出两步,莫杉赁就横刀拦在了她的身前,淡笑着。
“准备去哪?”
初白的视线掠过他的肩膀,落至他身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厕所。”
莫杉赁收回刀,侧身站至初白的面前,“我陪你去。”
初白听着,恍然一瞬才明白过来,然后呆呆的看向莫杉赁确认,“你陪我?”
莫杉赁点头,“你感恩戴德吧。”
初白撇了撇嘴,目光看向别处,“我嫌弃,一身的臭味。”
莫杉赁站在回廊的大柱子前,他的身形逆着月光的阴影,目光有些含义不明的说,“别以为你声音小我就没听到。”
初白一副埋首在地上找东西的表情。
莫杉赁看着她有些小认真的脸颊,换了话锋补充说,“在说了,你又不是跟我上床,管我臭还是不臭。”
当时气氛很静的,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而初白的反应是,慢半拍,然后右手才机械化的摁住头部,抬起脸,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看着莫杉赁说,“我刚才好像被雷劈了。”
莫杉赁拿手拍她的头,也不生气,拍完了之后顺手一捞就把初白搂到臂中说,“我知道你被雷劈了,还是一记响雷。脸红都不红一下,看样子你是训练有素啊?”
他的气息扑洒在颈间,有些酥痒,初白不舒服的挣开,“我去看明老头有没有死。”
莫杉赁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回来,酒意仍在的目光,暮霭沉沉,“那是坊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就别瞎操心了。”
刚才在外部,他还只是刚对这个女人出手,宣守拓的前来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能感觉到是一种关心,那种关心甚至是微妙的,但宣守拓竟一眼都没有看她。
十三年前,那在离开时的最后回头,那么沉重的心事。
……
…… ……
宣守拓最后从出事的地点出来。明古今受了伤在接受包扎的时候和他说了一句话:敌人调虎离山,意不在我。
停下步伐,他站在某个房间的屋前仰首高空中的那轮明月,周围,夜风冰凉,孤独落在地上的那一道是他的剪影,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