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楚,真的,一清二楚。
千似独自暗暗笑了笑,然后回头再次看向靠在屋宇墙上的莫杉赁时,语气微微柔和了下来问,“你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好像特别在意。那个女的,是你认识的什么人吗?”
莫杉赁没有马上给出的回答,神情似乎是心有顾虑那般静了一会,才轻轻开口,“把你刚才隐瞒了的都说出来吧。”
千似的表情僵了一下,嘴角有微微笑意牵扯出来,她忽然想起了大周曾经说过的某一句话,那是在他们通过信件之后,她在旁边拿着烟杆一边抽烟,一边问大周,问他觉得这个通信件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周揭开盏灯的灯奁,手里拿着的是刚才才读完的信纸,那簇跳跃在蜡烛心蕊上的橙红色火焰,深深浅浅的,折映进他的瞳孔。
因为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原因,本是阖着双目的她不由得睁开眼帘朝那盏烛火前的身影看去。
大周还是没说话,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到那纸书信烧完,大周才若有所思的开口说,一个能坐上间部副长位置的人,还能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想想,这句话虽然简单,却意味深长。
是啊,一个能坐上间部副长位置的人,还能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打算把事情告诉他,但绝对不是妥协。
莫杉赁略侧着脸庞凝视她,目光很静很静,像是一泓深潭,石子丢进去,只有“咚”的一声,看不见水花。
千似说,“刚才那个护卫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她的清白,就是毁在了那个护卫手上的,第一次可能是在她毫无意识下进行的,第二次醒着,未遂,她应该算是最贞烈的,寻过死,没死成,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轻生的念头。当然我会这么关注她,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她的在意……”
没有说完的话语,最终在喉咙口被隐没。再也发不出声来。
不过一句话的时间。
刚才那条明明已经空无一人的路径上在此时聚满了人,不管是刚才那个已经退下的护卫,还是那个她一直都觉得有些面熟的面孔,以及,那个男人,那个在这座城中的地位仅仅只次于风以城的男人。
左尹夜之。
“铛”的一声响,在莫杉赁的左边位置,原本是和他们一起的全非元手持短刀刺在了莫杉赁的腰间部位。
泛着冷光的短刀刀刃从他体内□□时,锋锐的刃口上沾了一抹红,莫杉赁看了看他,凌乱散落在眉宇前的发缕被风吹得左右浮动。
全非元的眼神在此刻是阴暗的,没有焦距,稚气的脸庞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冷漠和木然。而刚才的声响,是因为短刀刺在了莫杉赁挟在左边腰间的刀鞘上,导致位置刺偏,所以伤口应该不是很深。
在全非元收刀而回之后,他本身的反应仿若是接受过专业训练那般进行第二次攻进,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就他的年纪和他以前从未碰过这些来说,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莫杉赁没拔刀,也没认真,携挂在左边腰间的稚刀也仍然还携挂在左边腰间上,身体在移动的时候,左手会下意识的按住携挂在腰间的刀镡下方的位置。
而之前的那个撞到扬子的护卫,似乎是看烦了那般从那一队人里走了出来说,“不过是个商品,就由我来负责你的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