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办正事要紧。”捂着肚子,她低下头快步走过满是罪恶的一条街,直到萦绕鼻尖的食物香气散天,她才啐了口气,在古益所说的西大街走去。
西大街是严城药铺的集中地,后坑村的村民采了药草,都是来这贩卖。
“广春药铺……广春……找着了,就在这。”看着眼前的药铺,夏以烟顿时眉开眼笑,高兴的就要走进去。
谁知她才刚踏上石砼,便冲出一个人,像赶苍绳一般的朝她挥着手,不耐的说:“我们不收药材,赶紧走!”
夏以烟脸上的笑容一僵,却还是客气的问:“请问你是冯掌柜吗?”
古大叔同她说,广春药铺是原先之前常来贩卖药草的药铺,里头的冯掌柜对她不错,可怜她一个幼女还得拉拔一双弟妹,曾告诉她,若是有合适的药草,他都会收购。
而眼前这人,一双三角眼,还留着八字胡,一副刻薄样,明显和古大叔口中那和蔼的老人不是同一人。
“冯老头?”他挑起那稀薄的眉毛,啧了声,“又来了个找冯老头的,怪不得这药铺的药材会这么差,都怪那死老头爱装好人,我告诉你,那老头回乡去了,这药铺现在的掌柜是我李掌柜,你赶紧走,顺道告诉你同村,以后广春药铺不再收购你们这些散户的药材。”
真晦气!都怪他贪便宜,为了省几两银子,盘下冯老头的药铺,要是知道这老头的客人还没上门卖药材的人多,他也不会盘下,搞得每日都得像赶苍蝇一般的赶人。
冯掌柜回乡了?夏以烟因这消息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扬起笑,说:“李掌柜,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的药材?我炮制好的药材和其它人不同,质量有一定的保证,你瞧瞧就知道。”说着她放下背上的竹篓,取出药材。
“有什么好瞧的,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一个穷酸丫头能有什么好药材?李掌柜才懒得搭理,看也不看,转身便要进去。
夏以烟却不能让他离开,匆匆拿了包药材,打开来,凑到他面前,“掌柜,你先别走,你看,我的药材都是炮制好的,处理的方法也和寻常药铺不同,你……”
啪的一声,夏以烟手上的药材被李掌柜一掌给打翻,“给我滚!都说不收了,你怎么这么烦人?再不走我就让人把你打走!”
他甩头便走,踏着那被他打翻的药材走了进去。
看着散落一地的药材,夏以烟的心抽痛了下,这些可都是她的心血,这个八字胡居然敢这样糟蹋她的药材!
圆润的杏眸酝酿着风暴,她冷冷看着他,道:“赔钱。”
“啥?”李掌柜以为自己听错,掏了掏耳朵,“你要我赔钱?”这丫头是不是傻了,还是说,她打一开始就是来讹诈的?
“你打翻我的药材,难道不用赔钱?”她方才拿出的是一包炮制好的白芷,通体雪白的白芷被打翻在地上,沾染了泥沙,甚至还被踩了几脚,药材不能卖了,至少得赔给她同等的价钱,两人的争吵引来了过路人的围观,不一会儿,药铺外便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民众。
“这是在吵什么?”路人甲问。
一旁比他早到的路人乙好心的报告目前进度,“我刚来不久,正巧看见那个八字胡把人家小姑娘的药材给打翻了,还说要把她给打走,那小姑娘也是硬气,居然没被吓跑,还敢和八字胡叫板,要他赔钱。”
“这小姑娘挺大胆的呀!”路人甲看着夏以烟那瘦弱却挺直的小身板,赞许的说。
“可不是,这广春药铺之前的冯掌柜是个好的,对我们这些邻居也和善,可惜回乡去了。这八字胡可就不一样了,为人小气不说,还会偷斤减两,我跟你说,上一回我婆婆来抓药,回家一秤,硬是少了半钱呢!”
众人倒抽了口气,“真的假的?这八字胡可真是黑心 !”对他们而言,少了半钱的药,可比少了半斤的米还严重,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药性不足而治不好病?
也因此这事还没完,众人心里的秤子已偏向了夏以烟,对李掌柜指指点点。
李掌柜见状,险些气飞了一对八字胡,大声的说:“要我赔钱?休想!不报官抓人就不错了。我都说了不买你的药材,是你硬要推到我面前,现在药材翻了,你还反过来向我要钱,这明摆着就是敲诈!”
说她敲诈?夏以烟眯起了眼,这是瞧她年纪小好欺侮是不?
眨了眨一双大眼,水雾扬起,她哑声说:“李掌柜,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拿药材让您瞧瞧,您不买,难不成我还能逼你买不成?可您就算不耐烦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