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问道:“不知齐公子是用什么花制的书签呢?我瞧那小花花瓣修长别致,似乎不太常见,是什么稀有的品种吗?”
齐北亭犹豫了一下,转而微笑着回答道:“倒也算不得是什么稀有品种。此花唤作彼岸,只是在京都确实不常见。”
紫鸢并没有察觉到齐北亭的异样,她点点头:“彼岸,这名字真好听。这种花都是白色的吗?”
“不,也有紫色、红色,等等,只是我觉得其他颜色的彼岸都过于妖冶,只有白色清丽纯洁,所以我独爱白色。”
“哦!”紫鸢听了齐北亭的回答,心中暗暗想到,原来齐公子不仅为人风度翩翩,就连喜欢的花儿都这么高洁啊,果真是花如其人。
“齐掌柜,店里有几桌客人来了兴致,要比赛作对子,还等着您来当裁判呢!”从竹影文社里跑出来一个小厮,对站在门口的齐北亭高声说道。
经常会有一些读书人来文社里雅集,再互相切磋一下笔墨。常客们都知道齐北亭文采出众,所以每次比赛都会请他来做裁判。
“齐公子快去吧,我也要去给二夫人买彩糖糕了,告辞。”紫鸢见此,便微笑着行了一个礼,从他身旁经过,朝西街集市走去。
苏皓月和即墨寒在博雅楼里用了晚膳才回府。
“紫鸢,去把今日买的彩糖糕给娘亲送去吧。”苏皓月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懒洋洋地卸下钗环,一边吩咐道。
可是过了好半晌,都没有听到紫鸢应声。苏皓月不禁有些奇怪,转过头,见紫鸢侧倚着房门,抬着头仰望天边如血般绚烂的晚霞,面上还挂着如痴如醉的笑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听到苏皓月刚才的话。
苏皓月不由好笑道:“紫鸢,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紫鸢回过神来,立刻站直了身体:“啊?没有,没有啊。”
苏皓月心中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便也不刨根问底,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去把彩糖糕送去临雅苑吧,再晚一点娘亲就该休息了。”
“是,奴婢这就去。”紫鸢应道,转身出了屋子。
苏皓月回过头来,看着铜镜里那一张如新莲一般的面容,轻轻叹了一口气。
皮肉还是少女的皮肉,可是心灵早已历经风霜,千疮百孔。
她的心中毫无来由地生出无限悲凉,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应该即将步入中年了。或许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总是喜欢伤春悲秋吧。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对着这样一张细皮嫩肉的脸,却说出上了年纪这句话,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正当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时,碧汀轻轻走了进来:“小姐,二少爷来了。”
苏皓月原本上扬的唇角微微一滞,从前二哥来找她时,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今倒好,竟还会特地让人通报一声了,这是摆明了要与她生分了呀!
“请进来吧。”苏皓月拢了拢头发,走到正殿的太师椅旁坐下。
“是。”
没过多久,就听见苏智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苏皓月自顾自地捧着手中的茶杯品茶,看都没看他一眼。
“三妹。”苏智的嗓音有些暗哑,面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而是换上了一幅踌躇的模样。
“二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苏皓月的目光依旧落在地上,语气里带了几分疏远。